用紙,確實很舒服。但是淳于越心里面很不舒服。
一連幾天,醫者都來給淳于越檢查。最后的出來的結論是,此病雖然沒有完全康復,但是也控制住了。
醫者囑咐淳于越,萬萬不可懈怠,一定要堅持用柔軟的絲帛等物清潔。
淳于越倒覺得身體不難受了,但是為了避免病情耽誤,也只能繼續用紙。
結果第四天的時候,有兩個同僚來了。這二人同樣是儒生,他們寫了一份彈劾槐谷子的奏折,希望淳于越能聯名上奏。
淳于越看了一遍,發現是指責槐谷子用仙紙如廁的。奏折里面倒是提出來了一個好辦法。
說倡議大家日后用竹片上廁所,用仙紙寫字。這樣一來,各司其職,古圣先賢的思想就不會受到玷污了。
淳于越看的尷尬不已,猶豫不決的說道:“仙紙是槐谷子的,他如何使用,我們便不必操心了吧?”
這兩個儒生一臉震驚的看著淳于越,說道:“淳于大人,你不會……也贊同用仙紙如廁吧?”
這話讓淳于越很受傷,他提起筆來,信誓旦旦的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正氣凜然的說道:“我豈能與槐谷子同流合污?”
兩個儒生頓時松了口氣,然后眉開眼笑,告辭離開了。
淳于越看著他們的背影,想想自己違心寫在奏折上的名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若讓人知道,自己也在偷偷用廁紙,那該如何是好?會不會身敗名裂?名聲敗在一張廁紙上,這簡直是莫大的悲哀啊。
淳于越心中懊悔:“好端端的,老夫怎么覺得,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呢?”
…………
趙高府中,趙高正在和趙成飲酒。
趙成說道:“我自從賦閑在家之后,就挑選了一批人,為我所用。今日我暗令那批人進入商君別院,學習仙術。等他們學成歸來,我趙氏也可以賣仙酒和饅頭了。兄長不必再在商君別院花冤枉錢。”
趙高嗯了一聲,問道:“他們學的如何了?”
趙成嘆了口氣,說道:“教授他們的是蒼夫。這蒼夫年紀很老,說話很慢,已經十余日了,他們還沒有學到真本事。每日花錢如流水,我很是心疼。”
“更可氣的是,那槐谷子宣布,日后凡是新入學者,要搞什么軍事訓練,美其名曰,大秦以耕戰立國,帶兵打仗的本領,不可丟下。”
“而這軍事訓練,也算是在學仙術。同樣一個時辰一萬錢。簡直不可理喻。”
趙高慢條斯理的說道:“花錢,無所謂。我趙氏有錢。我只要他的仙術。”
趙成拍著胸脯保證:“快了,再有數日,他們定然可以學成歸來。”
趙高嗯了一聲,又問:“那造紙術,學到了沒有?”
趙成為難的搖了搖頭:“還沒有。據說造紙的院子,看管甚嚴,任何人都無法接近。不過……槐谷子倒有意授權他人造紙。兄長何不尋個機會,花大價錢買來授權。到那時候,造紙術的秘密,也就一清二楚了。”
趙高嘆了口氣:“一清二楚又如何?有專利保護,我們也不能仿造。”
趙成分析說:“取得授權,有兩大好處。其一,即便要給李水一大筆錢,這造紙也應當還有不小的利潤。其二,等一年之后,方法解禁。他人要從頭學起,而我趙氏,對造紙已經極為嫻熟了,可以立刻大肆制造。”
趙高點了點頭:“好,你就找個人買下他的授權。不過,不要透露是我趙氏所為。”
趙成點了點頭:“兄長放心,我心中有數。”
趙高看了看他,沒說話,心里卻在想:“但愿你這次是真的有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