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苦笑了一聲,說道:“田兄,我與你相比,也好不到哪去。這槐谷子,屢次與我為敵,害得我受了杖刑,故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兩人都被李水害過,頓時有了共同話題,說到激動處,用手使勁的拍著大腿。
忽然間,田敬長嘆了一聲:“我與季大人,真是相見恨晚啊。”
季明也很激動的看著田敬,感覺遇到了知己。
一個時辰后,兩人的感情交流的差不多了。開始說正事了。
田敬對季明說:“季兄久在咸陽,了解槐谷子。以你之見,我該當如何洗刷今日恥辱?”
季明說道:“槐谷子此人,陰險狡詐,睚眥必報。若你害不了他,他必定會殺了你。而且要殺此人,必須一擊即中,不能給他顛倒黑白,砌詞狡辯的機會。”
“田兄,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能力,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田敬微微點了點頭。
季明說道:“方才,我已經有了些計策。想要扳倒槐谷子,田兄需要做兩件事。其一,科舉。其二,結交朝臣。”
田敬有些猶豫:“田某已經老大不小了。科舉……怕是不行。族中子弟,或許可以一搏。”
季明擺了擺手,說道:“所謂科舉,走個過場罷了。授官的時候,還是要看財力與勢力的。”
田敬驚奇的說道:“當真?季兄如何得知?”
這些都是季明的臆測,但是在田敬面前,當然不能露餡,于是他很肯定的說道:“我乃陛下近臣,何事不知?”
田敬點了點頭,然后又是說道:“據我觀之,咸陽權貴,似乎對槐谷子聽之任之。我怕是結交不到他們。”
季明微微一笑,說道:“聽之任之,那只是表象罷了。咸陽城中,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只是因為勢單力孤,不敢與他較量罷了。若有人振臂一呼,朝臣定然響應。”
“數日之前,槐谷子倒賣宅院,將咸陽城所有權貴都坑了一把,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田兄若能加以利用,何愁大事不成?別人先不說,周正周大人,就整日在家中咒罵槐谷子。”
田敬點了點頭:“我記下來了。如今距離科舉之期,尚有數月。我便聯絡朝臣,等待時機嗎?”
季明點了點頭,說道:“在等待時機之余,還要示弱。要讓槐谷子放松警惕。要讓他以為大人被嚇破了膽,不足以重視。”
“只有這樣,大人才能從容布局,不被他針對,甚至打入商君別院內部,搜集他的罪證。等將來萬事俱備,驟然發難,槐谷子悔之晚矣。”
田敬說道:“忍辱負重,伺機報復。田某明白。多謝季大人指點。”
兩個人密謀了一番之后,田敬笑瞇瞇的將季明送走了,而季明也躊躇滿志的回到了皇宮之中。
田敬想了想,對身邊的田甲說道:“去給熊達送一封信,就說我想通了,請他安排一場宴飲,我要親自向謫仙賠罪。”
田甲行了一禮,痛哭流涕的說道:“主辱臣死。主人今日受辱,老奴心如刀絞啊。”
田敬呵呵一笑,說道:“今日之辱,來日必當十倍報之。田甲啊,你不必憤恨,且留著這有用之身,助我雪恥報仇。”
田甲鄭重的說道:“老奴遵命。”
隨后,他也一臉慷慨激昂的向熊達的府邸走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