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心想:我與李信沒有血緣。
不過緊接著,他又想到:和槐谷子做了至交好友,以后再去商君別院,是不是不用交錢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后,淳于越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我可是方正君子啊,怎么被槐谷子污染了?也開始張口閉口的談錢了?再者說了,商君別院有什么好的?我為什么要去?
他這樣一路胡思亂想著,已經到了嬴政的書房門口。
李水一臉大義凜然,對淳于越說道:“淳于博士,記住我剛才說的話。這件事,我包攬下來了,你不要和我爭,否則我跟你急,把你打成反賊。”
淳于越在心中微微一嘆:想不到關鍵時刻,槐谷子有這等義氣。為了幫著老夫承擔責任,都要和我做仇人了。
淳于越向李水行了一禮,極為感動的說道:“槐大人,我……老夫承你的情。心中感激不盡。”
李水笑瞇瞇的說道:“好說,好說。”
兩人見了嬴政之后。槐谷子馬上嬉皮笑臉的說道:“陛下,臣有罪。臣對冒頓一行人,照顧不周,多有怠慢。他們按耐不住。騷擾咸陽百姓,已經激起民憤啦。”
嬴政一聽這話,頓時大喜,心想:將此事交給槐谷子,果然沒錯。這不是已經辦成了嗎?槐谷子,深得朕心!
嬴政站起身來,沖李水笑罵了一句:“胡鬧,以后萬萬不可如此了。”
李水笑嘻嘻的說道:“臣明白,臣一定改。”
淳于越在旁邊都看懵了:知道陛下寵信槐谷子,可是不知道竟然寵信到了這個地步啊。這……這一幕,簡直就是昏君與佞臣啊。
但是淳于越轉念一想,槐谷子是為了幫自己頂罪,才包攬了此事。自己再偷偷罵人家佞臣,似乎太無恥了。
一時間,淳于越這心里五味雜陳,難以言說。
忽然,嬴政問道:“淳于博士此來,有事?”
淳于越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如今咸陽百姓,群情洶洶,要拿了匈奴人。匈奴人橫行不法,有罪,咸陽百姓聚眾鬧事,也有罪。這個……老臣……老臣來請陛下定奪。”
嬴政嘆道:“淳于博士心懷百姓,果然不是虛言啊。百姓們怎么樣?有無傷亡?”
淳于越說道:“據管家所說,沒有出現死者,倒是有幾個人重傷了。”
嬴政點了點頭,忽然神色一肅,說道:“無論有沒有人死,匈奴人敢在咸陽城鬧出這種事來,等同謀反。咸陽百姓急公好義,抵御外辱,有功!至于聚眾鬧事的罪名,可以抵消了。令趙騰訓誡他們一番,日后再犯,兩罪并罰。”
隨后,嬴政一臉威嚴的說道:“槐谷子,朕命你與李信一道,帶兵捉拿匈奴人,立刻押送入宮。”
李水馬上應了一聲。
淳于越在旁邊想:和李信一道?那家伙見了匈奴人,恐怕真的要出現死傷了。
他本想提醒嬴政,冒頓還有用,還要制衡沙提烈,萬萬殺不得。但是他現在有錯在身,也不敢多言,只能連連嘆息,跟著李水出來了。
這兩個人一出皇宮,就看見李信提著明晃晃的劍,正等在外面,一臉興奮的問李水:“如何,陛下的命令下來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