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讓糞金走。
自己的靠山是李斯,而不是槐谷子。
今天不退讓,李斯必定擊節贊賞。
今天退讓了,李斯固然要不快,而槐谷子也不會把自己當成自己人。
首鼠兩端的墻頭草,沒有好下場啊。
于是趙佗呵呵笑了一聲:“本將并非要給謫仙難堪。只是國有國法,除非陛下親自來了旨意,否則的話,嘿嘿……”
緊接著,趙佗轉過身來,對身邊的心腹說道:“把糞金押下去,立刻……”
信使急了,大聲叫道:“糞金從未臨陣脫逃,是在下自己要將他接回去。趙將軍不可殺糞金。”
趙佗想了想,淡淡的說道:“這話,也有道理。來人啊,嚴密看管糞金,免得他逃跑。待本將查清楚了之后再說。”
信使向趙佗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他想回咸陽城報信。
但是趙佗擺了擺手,有兩個人把信使攔住了。
信使心中一沉,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向趙佗:“趙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經得罪了槐谷子,那就得罪死吧。趙佗已經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
他沒有搭理信使,而是對身邊的心腹說道:“將此人也關起來,詳加盤問,看看他到底是誰。是不是糞金為了逃脫軍役,買通了盜賊。假扮成謫仙的信使,來向我要人。”
有兩個秦兵走過來,把信使也綁了。
信使一倆惱怒的看著趙佗,然后被人帶走了。
等信使和糞金都被關起來之后,心腹低聲問趙佗:“將軍,我們現在怎么辦?”
趙佗想了想,吩咐他說道:“曉喻諸將,就說這信使不知道從何處而來,自稱是謫仙的人。張口要人。”
“因此本將將他留下來,調查清楚了再說。”
“順便再看看,這糞金是不是潛藏在軍中的反賊。是不是他的同黨來救人了。”
心腹想了想,又說道:“要不要派一兩個人,去咸陽城通知謫仙?”
趙佗淡淡的說道:“自然是要派人的。不過派人告知廷尉大人便可以了。至于槐谷子么,本將與他素無來往,倒不必打擾了。”
心腹應了一聲,去挑選報信的人了。那報信人騎著快馬,以最快的速度向咸陽城的方向去了。
接下來幾天,趙佗的大軍繼續向北行。
路上的時候,心腹曾經問趙佗,要不要對糞金嚴刑拷打一番,最好能問出點來供詞。
但是趙佗拒絕了。
其實他心里明白,糞金這家伙,不可能是什么反賊。即便是嚴刑拷打,也問不出想要的東西來。
當然了,趙佗不介意對糞金嚴刑拷打。他只是想得到李斯的首肯之后再拷打,那樣的話,自己這條陣線上,有了廷尉大人這樣的大人物,做起事情來就不必有所顧忌了。
…………
十余日后,報信人大汗淋漓的到了李斯的府邸。
李斯看完了信之后,微微沉思了一會,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