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兩個。”車臣人迅速將手槍塞回槍套。
老秦灰頭土臉的走在前面,黑仍是悶聲不語的跟著,他嚴格按雇主的吩咐停在九層,所以僅是臟了腳上的鞋。
“給我張濕巾。”這貨故意走到老家伙身邊拍土。
“沒有,我只用手絹。”
“騙人,我在你車上看到了。”
“那不是我的。”
“”
老家伙明顯在報復,誰叫他湊人家身邊拍土呢他只好對車臣人攤開手,道“保鏢先生,請給我張濕巾,或者給我車鑰匙。”
身為保鏢,車臣人自然不會允許陌生人在車里翻找,避免對方借機留下竊聽器、信號發射器、甚至炸彈之類的東西。
“問題找到了。你們從哪兒找的設計師這么高的樓頂還做金屬造型,等著挨雷劈嗎”老秦一邊擦臉一邊抱怨著。
“設計師是開發商找的,不過金屬造型屬于裝修范圍,所以它是我做的,有什么問題嗎”弗雷茲比劃著避雷針,意思是有它在,不怕雷擊。
“問題大了”
他比劃著“金屬材質和它的外形會導致嗨了你也不懂,總之,要么換材質、要么改造型,你選一個吧,我反正沒別的辦法了。”
“我選第一個告訴我,換什么材質的”
老家伙混黑,自然不敢跟大統領的企業叫板,此時得知解決方案竟如此簡單,當即大喜過望材料沒幾個錢,所有購房者的違約金打死他都賠不起。
“木質的吧,骨架可以用輕鋼的,就是不知道結不結實,樓頂風大,被刮飛了我可不負責啊。”這貨毫無誠意的撇清自己。
“工人怎么進場”
“我在樓頂用磚擺了個圈兒,只要不進去就沒事兒。”
“可總得把原來的造型拆掉吧”
“這我也沒辦法,造的跟悉尼歌劇院似的,我又沒學過建筑。”
“嘿我可是你的雇主,拳館不想要了”
“不想”
“”弗雷茲愣住了,家伙竟然連拳館都不要了他不是吃虧了不報復回來就睡不著覺嗎買安眠藥了
老秦總算從老家伙臉上看到了正常饒反應,這讓他心里好受了一點,笑道“你沒聽錯,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放棄酬勞。”
莊家是經歷過大風大濫人,很快便有所猜測“怕了”
“對,你可以把拳館賣給別人,那個破造型應該花不了這么多,直接砸爛了搬走就校”他盡量安撫著自己,不去想那八十萬。
怕,只占一半;另一半是甩不脫的麻煩。
老家伙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保不齊哪一抽風,車臣人就會找上門一槍崩了他;如果老家伙掛了,沒了莊家的黑幫們更不會讓這家拳館超然物外,到底,莊家才是這家拳館安穩的唯一保障。
洛市拳館多的是,它又不是不可替代,所以在臺上吹了會兒風,總算得空思考的老秦還是決定舍財不舍命,離老家伙越遠越好。
黑有些失望,但能理解雇主的選擇。捫心自問,他自己不同樣寧肯餓著也不肯加入幫派、或者給毒販打工嗎
弗雷茲反復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越看越滿意。
夠聰明,能從賣拳館猜到自己想退休;
有膽量,敢在自己發火時拒絕的人不多;
心夠狠,感覺情況不妙就要拉著自己陪葬;
不吃虧,變著法的也得從自己這拿到補償;
善籠絡,那個黑人明顯認識自己,卻依然衷心耿耿的跟在他后面;
夠果決,寧肯放棄到手的拳館和自己的支持也要脫身事外。
「家伙,退休可不止是賺筆錢那么簡單,你想抽身已經晚了」老家伙又掛上親切和藹的笑容,激將道
“我以為你很勇敢。”
“你看錯了,我特膽。”
“不再考慮一下”
“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不想學槍了”
“唔,我可以再等三年。”
“可合同都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