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竹,你想好了其實你不用沾染血腥的,我可以代勞。”他面帶微笑、目光炯炯的看著對方,做最后的勸解和確認。
女孩兒慘笑,沒能手刃殺害媽媽的兇手已是她畢生的遺憾,如今剩下的仇人正引頸受戮,她又豈會讓別人代勞
兩人相視而笑,一個“嗬嗬”有聲,一個“哈哈”不羈,不知不覺便親近了許多,仿佛即將奔赴戰場時,找到了可以托付性命的戰友一般。
再次進入病房不到一分鐘,醫生就罵著街走了在病房的時候只能心里罵,回到辦公室、鎖好門窗后,他才敢指畫地的破口大罵。
神經病嘛
按呼叫按鈕的是你、要求換紗布的也是你,結果老子捧著紗布來了,搶走紗布、揮手攆饒還是你,這是人干的事兒
老秦才不管對方怎么想,別醫生了,警務人員他都敢威脅,屋門反鎖之前這廝超拽的表示,誰要是敢偷聽,明早就別想吃飯
雪橇三傻皆是一副老司機嘴臉,薩摩耶也就是因為惦記大傻女兒被追殺的那只笑的最猥瑣,好像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只單身狗。
“得罪了。”
他打開燈,像模像樣的拱手,然后解開繃帶,又褪去她的衣物。
江莜竹面色坦然,她獲救時未著寸縷,該看不該看的早都被他看了,這身體更是他一寸寸清洗干凈的,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秦戰是為了她好,化瘀膏藥力發散時有多難受他最有發言權,與其凌遲般長時間遭罪,還不如一次涂滿全身來的痛快。
很快,藥力開始發散,姑娘只覺除了打著石膏的左臂和頭皮,全身上下仿佛被無數只螞蟻不停的噬咬著。
麻、癢、辣、漲、酸,各種痛苦紛至沓來。
為了增加藥效,老秦狠下心,搓熱雙掌后由下至上、專挑青紫腫脹處用力按揉,她終于忍受不住,撕裂的聲帶發出古怪的痛叫聲。
門外,雪橇三傻擠在一起。
人類的八卦之火永不熄滅,仨牲口寧肯不吃美味早餐也不愿放棄偷聽墻角的機會,他們甚至用碗倒扣在門上、再把耳朵貼在碗底放大聲響。
“開始了”
“這還用問沒聽都叫出聲了嘛”
“十分鐘,我賭二十塊”
“不會吧他這么年輕,三十分鐘,我跟。”
“這和年齡有什么關系,我賭二十分鐘。”
“咦怎么沒聲了”
“fuk,這還不到五分鐘”
“那就是我贏了。”
“滾你賭的是十分鐘。”
老秦要是知道他們的賭局能活活氣死,這是救死扶傷好不好再了,沒聲是因為江莜竹聲帶受傷、哼了幾句便發不出聲音,跟他有啥關系
地良心,這女孩兒兩次在他面前一絲不掛,可他敢對燈發誓自己哪次都沒起歪心思,簡直比柳下惠還柳下惠
十幾分鐘后,無盡煉獄般的痛苦終于開始消退,江莜竹癱軟在病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淚水和汗水早就混在了一起。
秦戰給她蓋上薄被,又轉身到洗漱間接了一盆熱水,浸透毛巾再擰干,由上至下一點點的給她擦拭身體。
他忙碌的擦拭著,女孩兒則默默的看著,死寂荒蕪的心仿佛裂開了縫隙,而這個男孩兒便是照進她心中的那道光
“喀嚓。”老秦遞過手機,笑道“我才發現,你有點兒像張儷就是心花路放那個拉拉。哎我你屬噴泉的吧,怎么又哭了”
她看著手機中的自己,鵝蛋臉,柳眉杏眼、鼻梁挺翹但略長、嘴巴稍寬、下巴尖尖,組合在一起有種特殊的明艷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