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老者潑掉碗里的水,收起長凳,硬邦邦的道“我叫何方,大牢里學過幾天文武趟子,沒拜過師,當不得正宗嫡傳的禮。”
“晚輩不敢。”
老秦起身,眼觀鼻鼻觀心,面色微沉,穆雨婷忽然有些心慌,強笑道“何叔,人家上門給你問好,干嘛板著個臉”
“哼,進來吧。”
何方轉身欲走,老秦卻拾起禮物往前一放,沉聲道“不必了,晚輩此來只為拜訪前輩,并無叨擾之意,這便告辭。”
“你師父就是這么教你規矩的”
何方冷笑,老秦面沉似水,不卑不亢的回道“師父教我尊敬師長,所以聽聞前輩在此便登門拜訪,不知前輩可有指教”
“指教不敢當。”何方瞇眼直視老秦“不過既然是登門拜訪,那我倒要問問,我怎么不記得我家哪扇門是在這里開的”
“是我失禮了。”
老秦懶得做口舌之爭,說了一句便頂著一張死人臉拎起禮物,于蓓氣鼓鼓的跟在后面,左一眼右一眼的剜穆雨婷。
“何叔”
穆雨婷急了,雖然不知道哪句不對,但肯定是何方不對,畢竟那人又是送禮又是鞠躬,比見她爹的時候恭敬的多。
“咳這個”
小棉襖一發威,何方立馬換了張臉“洪門我倒認識幾位,聽說執堂梁破天是詠春堂出身,不知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師叔退休了。”
老秦對梁破天沒啥好印象,不過家丑不可外揚,包庇李小虎、逼梁興認錯,結果惹毛了梁掌門這些自家人知道就夠了。
“梁破天是你師叔”
何方臉色古怪,老秦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前輩說的沒錯,梁師叔年輕時曾在詠春堂學藝,跟我師父是同門師兄弟。”
“別叫前輩了。”
消息確認,何方瞬間矮了一頭,悶聲道“進屋說吧,算起來我跟你是同輩,唉,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師弟多包涵。”
啥玩意兒
仨人都傻了,尤其是穆雨婷,前腳還擔心那混蛋扔下禮物就走,后腳人家就比她高了一輩,憑啥啊還講不講理了
說起來,何方這一脈相當坎坷。
太詳細的不提,總之期間何方的師父和師爺打算出國,原計劃是師爺打前站,站住腳了再接師父團聚。
然而人各有命。
師爺很順利的偷渡米國,加入洪門后憑借一身功夫青云直上,最后寫信給徒弟說你來吧,我現在跟執堂管事是兄弟。
于是師父滿心歡喜的找門路出海,不料在領海被逮了個正著,反抗抓捕時又打傷了海軍官兵,自家也差點被子彈打死。
所以何方其實是在監獄里遇到他師父的,不過跟穆雨婷一樣,他也沒拜過師主要是獄警不讓,再就是身家不清白、不符合收徒的規矩,因此兩人約定出獄后再舉行拜師儀式,可惜沒等熬到出獄,師父病死了。
可不管怎么說,他師爺跟上一輩執堂管事同輩,所以他師父應該跟梁破天和梁掌門同輩,所以老秦跟何方也是同輩。
穆雨婷繼續傻眼。
理也講了,原因也說了,可結果依然沒有絲毫變化,眼瞅著那個混蛋回過神,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穆雨婷當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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