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川回到軍營,同心腹商議完正事,徑直來到羈押犯人的牢房。
眸子蘊藏的怒火,似與多年前那場大火重合,緊握馬鞭的手都似帶著殺氣,被他掃視到的犯人,皆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
一路走到最里間,在牢門前站定,親隨搬來椅子,梁澤川冷冷注視著里頭的人:
“開門。”
聽到鐵鏈聲響,蓬頭垢面的牢中人,虛弱的睜開眼,頭暈眼花了半晌,視線才對焦在梁澤川的臉上,瞇起眼遲疑辨認:
“你……是梁澤川?你不是病了嗎?”
梁澤川緩緩蹲下,用馬鞭撥開牢中人臉上的亂發,笑意冷寒咬牙切齒:
“你都未死,我怎敢病?你害了凌弟不算,居然還敢將如月送給那狗賊!
韓耀輝,你這雜碎!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話落,不待韓耀輝,從梁澤川如何知曉這絕密消息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怒火再難壓制的梁澤川,對著韓耀輝用力揮鞭。
夾雜著滔天恨意,每一鞭都抽的韓耀輝皮開肉綻,本就虛弱的韓耀輝,根本抵擋不住疼痛。
牢房中回蕩著,悶哼的痛呼聲,伴隨著鞭子揮舞聲,以及梁澤川的怒罵聲。
親隨見韓耀輝被抽的昏死過去,知曉此人還有用處,忙上前勸阻:
“王爺,您留他還有用,再打就真死了。”
梁澤川怒目圓睜,馬鞭握的咯吱作響,轉過身憋的渾身顫抖。
經歷過這么多傷痛,他以為,他已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可從姚太師口中,知曉義弟的發妻,被天楚狗皇帝霸占,他的震驚和殺意就怎么都壓制不住。
害了義弟性命,毀了義弟的名聲,還要霸占義弟妻兒……如此羞辱,斷不能饒!
親隨瞧著韓耀輝抽搐著吐出黑血,忙朝主子回稟。
梁澤川側頭瞥了一眼,再三壓制生生打死韓耀輝的沖動,揮鞭抽在墻上,刺耳的聲音,讓聽到的人都感覺抽在了自己身上。
“治!”
從牙縫里擠出這句,梁澤川拔腿就走。
回到自己屋內,怒火還未徹底壓下去,心腹前來稟報:
“王爺,大夫奉命給韓耀輝診治,發現其體內有慢性毒藥。此毒極為陰險,中毒后診斷不出,需藥引才可催發毒性。
且并非是猛烈毒藥,只會讓人全身筋骨如斷裂般,痛到生不如死,只要服了解藥便可壓制。”
聞言,梁澤川滿是怒火的臉,終于有了旁的神情:
“慢性毒?聽起來像是操控……”
“大夫也是如此說,可看押他的人全是自己人,他這幾日吃食也全查過,并無發現不妥。”
梁澤川指節輕敲扶手,仔細思量:
毒若是賢兒下的,太師定會告知自己,既然沒說想來是不知情……
何人要控制韓耀輝呢……有了!
梁澤川手指頓住,瞳孔猛然一縮:
“我記得,前日……天楚的皇帝派人給韓耀輝送了信來?”
“確有此事。屬下收到后便給您傳了信,得了您的吩咐,才將信給了韓耀輝。”
梁澤川眸子發沉:
“去查那封信,仔細查。
另外,去給三皇子傳信,讓他想法子來軍營見我,就說這是我給他的考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