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對方已經觸犯到了自己,他都有點兒想去請教請教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他揉了揉眉。
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如何來著手,下意識的就要拿手機問助理孫濘,看看唐人那邊能給出什么樣的辦法。
“老林,你別急。我來找京大計算機系的朋友來扒他不信找不到這犢子。”
劉曉夏說著是掏出手機,打開qq,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粉紅頭像。
幾人眼神一瞅,居然是個妹紙。
不過,關于日常沉溺于網絡游戲的劉曉夏有女性朋友這件事,已經不是此刻被關注的重點。
就在劉曉夏發動社交朋友幫忙尋人的與此同時。
另外幾名室友也沒有閑著。
除了推門拍打樓層的同學外,他們也不斷發動朋友、同學,在已經火熱的校園博客、論壇等網絡渠道上開始打假“劉長行”。
翻開廣院的校園博客社區。
諸如“同學們,現在網上居然有一個叫劉長行的人照搬照抄我校林意同學,鏈接如下如此堂而皇之令人發指,”
社區里看到的同學炸了
“竟然敢抄我大廣院的學子”
“這可是我最近很愛的一首歌,不容許被外人褻瀆”
“”
從劉曉夏發現網上有人冒用,到同學圈形成同仇敵愾的輿論,僅在數小時之間。
林意心里很觸動,在擁有了對這個世界諸多信息提前量后,自己似乎與這些室友們漸行漸遠。可是當自己利益受到外來侵犯時,眼前這些室友們并沒有躺在床上只是口頭譴責,而是盡著自己所能發揮出的努力。
而這樣的由點擴面,由局部到區域,打假的聲勢,如滾雪球般不斷壯大。因為共同的母校,或者僅因為大家共為“同學”二字,所以在這一刻,凝聚出一致對外的蓬勃力量。
陽臺上。
林意將此事告知助理的半個小時后,孫濘來了電話。
“林哥,這件事蔡總已經知道了。”
“怎么說”
“公司法務部正在準備律師函嚴正這個劉長行,應該是個無名之輩,蔡總打聽了一圈沒聽說過這個音樂人的。還有,公關部那邊的意思是,換個角度想,這突發的被抄襲事件,未嘗不是助推大眾知名度的一個機會。”
“嗯”
“這人肯定要錘死的,但錘死之前,公司意思是要不先不急發律師函警告,林哥你可以扮演一個弱勢學生形象,得益于網絡信息流傳便利,公司這邊會幫助將這事情輿論擴大化”
助理所傳達的意思林意并不難理解,就是利用本次突發事件里同情弱者的心態,將自己的名字、形象來一波推廣。
難怪說。
圈子套路深,鐵杵磨成針。
林意是第一次感覺到何謂“運營的思維”。這種時時將“不利”轉化為“有利”的模式,絕了。
京城北三環的一家網吧里。
夜色籠罩掉所有喧囂,獨盞燈光下,下巴帶著唏噓胡須茬的劉長行坐在電腦屏幕前,屏幕的燈光映照著發紅的眼睛。
在此刻之前,看到歌曲鏈接喜人的下載量和贊譽聲,劉長行的心情都如烈火燎原一般。
他是一個追夢人,曾是老家豫省駐唱界的靚仔,朋友們都稱自己是“南陽郭富城”。五年前,滿懷理想來到京城,志在混出一番聲名。
但現實很殘酷。
后海的靚仔太多太多,唱得好的唱手比比皆是。
五年京漂生活里,其實他早已經受不了“駐唱一晚只有八十,就這時常還會被一通電話告知不用來上班”的生活。
只是,非衣錦不還鄉,人活一張臉,他不想讓以前的小弟們看到他這個以往大哥是失魂落魄的回去。
當自己在后海聽到這首歌只是個在校學生所創、網上想搜索到音頻卻發現只有視頻時,鬼使神差一般,掏出這些年積攢的一些票子,走進了后海那隨處可找到的錄音棚。
劉長行發誓,自己只是感覺自己的聲線更適合這首歌,他只是想試試在錄音棚里用自己的嗓音錄出來后會是什么樣的效果。
但如鬼迷心竅了一般,在耳機里盤旋著自己錄唱的聲音時,心緒激蕩的他,手指如不受控的點擊了發布。
起先,如石沉了大海,并無多少浪花。
在發布出去的兩天里原主都沒冒頭,心里的一些忐忑就變成了不甘。
然后,花了一些錢,請了一些論壇里知道的“水手”,連續四天,終于頂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