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雜貨鋪的時候,鋪子里的貨少了將近一半兒。
聞依瀾摸過的那根筆也賣出去了,她不由得咋舌“還有人的品味和蕭老板一樣嗎”
從樓上踩著吱呀作響的老樓梯走下來的蕭老板聽見她的話后,忍不住干咳一聲,提醒著她。
“我怎么從你的話里沒聽出一點兒夸我的意思呢”
聞依瀾忙不迭地掩住口,手指在嘴上輕輕拍了幾下,瞇著眼睛轉移了話題“你這樓上也是鋪子營業的范疇嗎我能上去看看嗎”
男人踩著極輕的步伐走到了她面前。
不說別的,光是這幾步走,像貓兒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聞依瀾起初沒有注意到,后來發現的時候,又被男人的一句話給扯開了注意力。
“上面是我住的起居室,你要進一個男人的房間云國的民風已經如此豪放了嗎”
嘖嘴皮子還是挺厲害的。
聞依瀾點了點頭,又見蕭老板伸手在她肩膀上的白隼嘴喙上勾了勾,突然問她“你喂它吃肉了”
“怎、怎么了”聞依瀾還擔心這有什么忌諱,心里有點發虛。“它不能吃肉嗎”
只聽蕭老板哼了一下,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能是能,就是容易胖。你這小身板扛它,肩膀不疼嗎”
聞依瀾“”
說實在的,她現在的肩膀已經有點疼了。因為這小胖隼,她現在感覺雙肩是一邊高一邊低,身體都不平衡了。
“你身邊那個北國人呢”蕭老板換了一身素服。
如果說那套大紅顏色的長袍顯得他偏中性,有些妖冶,那這身墨綠色的常服就襯得他頗有些灑脫的氣質。再加上他常年待在屋子里,鮮少曬太陽,身上的肌膚就有些病態的白。
而且罕見的,他臉上沒有打那么濃厚的妝,看著還很清秀呢。
這個男人瘦得好像沒什么骨頭一樣,毫不夸張的說,他的腰可能只有碗口那么粗。
聞依瀾慚愧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日漸豐腴的腰身,暗暗地嘖了一聲。
“你說宣己輝嗎他在門口候著呢,他說這里的香味太重了,有點受不了。”事實上聞依瀾自己也不太能接受。
眼前這個男人哪里都好,偏偏喜歡在自己的身上用那些奇怪的香料或者是熏香,搞得味道很刺鼻,熏得她味覺都快要丟失了。
說完,聞依瀾才覺得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對蕭老板可能不太好,頓時一噎。
“呃對不住,他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蕭老板的聲音里透著冷淡,嘴角上翹,眼神也有些漠然。“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說著,他將散在身后的頭發簡單地扎了一下,最后用一根相當簡樸的簪子固定,和昨天聞依瀾見他時候的風格,簡直判若兩人。
“你”穿著打扮都改變了,他這個朋友是很排斥他平時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