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瀾并沒有跟諸星相處多久,因為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諸星一眼就看出了宣己輝身上的傷勢不輕,便動了心思給他療傷。
所以聞依瀾閑著守在小木屋的外頭足足等了快一整天,餓的肚子咕咕叫,可那三個人卻像是辟谷的神仙似的,不食人間煙火地在屋子里待了一天。
以至于聞依瀾從系統倉庫里拿出了百釣百中的魚竿坐在河邊釣魚,無聊地打發時間,而木屋里的人卻在暗中探討與她相關之事。
蕭老板吐了口煙,悠然地看著一臉不忿的好友,哼笑一聲。
“知道你跟云清和素來不合,當年要不是你一時不慎輸在了他的手里,如今也不會縮在這鬼地方憋屈地煉藥了。北國地廣,但是物資卻匱乏得可憐,藥草難尋,便是連云國最常見的止血草,這里都能賣上白銀幾兩。想想,也真是虧”
諸星被戳中了痛腳,死要面子還嘴犟道“我覺得這兒挺好的,沒有了他那種麻煩人,清靜。”
“呵。”蕭老板也沒揭穿他,垂著眼又抽了一口煙鍋,平靜地繼續說道“雖然咱們躲了出來,不過欠那家伙一個人情倒是真的。他難得有求于你我,你可別把過去的爛賬又翻出來。”
“難看。”他伸手將那煙鍋在桌子邊緣敲了敲,在這安靜的屋子里分明清明。
正在給宣己輝包扎傷口的諸星不耐煩地應和著道“是是是,知道了,就他那樣的人,我還不屑跟他計較呢。”
話是這么說,不過諸星這會兒已經在走神了。
要說起當初與云清和的孽緣,那可真是兩只手都掰扯不完。
諸星和他這位姓蕭的好友也是在那會兒認識的,三個人各有難處,所以才碰到了一起。
蕭老板愛財,諸星是個喜好收集藥材的藥癡,而云清和則是個常年跟藥打交道的病秧子,三個人于某天夜里為了爭奪同一株難得一見的藥草而大打出手。
那會兒他們還都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少年,剛開始習得拳腳功夫,卻也為了各自的私欲打得不可開交。
云清和身體比他們孱弱,但是拳頭可不比他們的弱,愣是將他們倆打得服服帖帖。
不打不相識,后來他們是怎么攪和到一起的已經模糊得記不清了,不過當時諸星為了煉藥,跟老蕭偷偷謀劃著拿走了云清和的救命藥,差點害得他心疾發作一命嗚呼。
本來還以為這小子都忘記了,也不計較什么,結果那一次的打賭直接讓他們倆把自己輸到了北國,過起了境外密探的生活。
簡單的來說,他們倆成了云清和布在北國的線人。
“這不對啊。”諸星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反應過來之后,擰著眉頭問道“那小子要是這么在乎她,那為什么還要讓人帶著她來北國”
倒也不是說北國危險,而是這兒的生活條件太苛刻了,一早一晚寒風徹骨,白天日頭高照,晚上卻是寒冬凜冽一般。
這兒的人為了防寒,多會吃肉,蔬菜在北國很難生長,蔬菜的種類也很稀少,一戶尋常的人家會囤很多白菜過冬,烹飪的方式也又簡單粗暴,難吃得要命。
諸星在這里住了這么些年,都不是很重視口腹之欲了,和蕭老板一樣,反而更喜歡喝酒。
蕭老板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誰叫那小子明明已經是云國的太子,卻還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呢”
“那這個女子身上的毒是”
“皇帝老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