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蛇吧”聞依瀾說。
依她所見,這山上沒有蛇蟲才最古怪。
衛秋不敢松懈,攔在她們的前面,認真道“這山上的詭異之處太多,你們跟緊我,別再走丟了。要是被那些信奉山神的人又騙去當祭品,我可救不了你們。”
“為什么”聞依瀾不敢置信,“他們這不是胡來嗎”
緊緊揪著衛秋手臂的郁真真詫異道“我沒跟你說嗎這些信奉山神的信徒本來就是一些遠離城鎮的山野村夫,愚昧倔強,固執己見地認為活人祭品能表達他們對神明的最高敬意,不管是誰來阻止都會遭到很強烈的反抗。”
“聽說以前發生過不少妙齡少女被騙去當祭品的事,北國朝廷派人來解決這件事,結果引起了這些人的反抗,還在他們手里吃了點虧。從那以后,朝廷就對這種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有道是窮鄉僻壤出刁民,人越無知越無畏。
聞依瀾搓了搓身上起的雞皮疙瘩,突然醒悟“難怪諸星和蕭老板會讓我來這么個地方,他們倆大男人還擔心自己會被當做祭品給山神獻祭嗎”
被忽悠來這兒的郁真真和衛秋有同感,都很想罵人,只不過出于禮節,都沒有罵出口罷了。
最后聞依瀾惡狠狠地呸了下“不要臉”
連進山都這么心驚膽顫的,還怎么去找草藥啊
聞依瀾撇頭看了看郁真真灰頭土臉的模樣,卷起袖子伸手在她臉上擦了擦。
動作不輕不重,剛好能把那幾分狼狽一一擦拭而去。
“別露出那副表情嘛”郁真真看她沉著臉,怎么看都算不上開心的樣子。“這可是攸關你性命的大事,得打起精神來才能活下去。難道你不喜歡你的那個太子夫君了嗎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左擁右抱,讓那些不相干的女人鳩占鵲巢嗎”
聞依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說得不錯,以后不要再說了。”
郁真真兩手一攤,表情無辜。
“好了。”前頭的衛秋打斷了她們倆互相打趣揶揄的玩笑話,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為難道“你們要是一直抓著我的手,遇到危險我恐怕沒辦法及時做出反應。”
聞言,聞依瀾低頭一看,然后忙不迭地撒手,干咳一聲站到了郁真真的旁邊,抱住了她的手臂。
“我可以了,我們走吧。”
衛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那一個眼神,聞依瀾倒是看懂了,他大概是在說明明是個能打能扛的女俠,非要裝成嬌弱小白花。
怎么不興她怕鬼嗎
三個人對四周的一切事物都很謹慎,因而走得十分緩慢。抽出空隙,聞依瀾還拿出了昨晚從諸星給的那本醫書上臨摹下來的草藥圖畫,和見到的草植做比對。
很顯然,它應該不會長在這么容易好找的地方。
這山不高,既然不可能長在顯眼的地方,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北國人設在這山里的祭壇附近。
衛秋說“他們既然崇信山神,那應該多半會把這種珍稀之物放置在祭壇里,或者是附近,以此表達對山神的虔誠,祈求庇護。”
這也應該是諸星不想來這里的原因,他不敢也不愿意和北國的這些信徒起沖突。
畢竟他以后還是要在北國繼續生活下去的。
他們就不一樣了,走商的隊伍,隨時來隨時走,只要不觸犯北國的法律,連北國朝廷也無權扣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