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京墨正艱難的行走在一片滾燙的沙漠上。
頭頂烈日當空,腳下沙子炙熱。
而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到處傷痕累累,破布闌珊的衣服,勉強遮體。
長時間的脫水,不僅臉上翹了皮。就連嘴唇也干裂出道道的口子。
渾身更是無力,腿已經抬不起來了,只能朝前拖曳著。
但是他仍然在堅持著,心里一直有種信念,只要堅持,就能走出這一片沙漠。
可耳邊卻一直有個聲音,“放棄吧,放棄吧,你的劇情已經走完了,不要再堅持了。”
那個聲音就像個循環的喇叭,不停的播放著。
起初,寧京墨還有精力去問,到底怎么回事
但根本并沒有人回答他。
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管它了,只是靠著心中的一點信念在堅持著。
可即使他如何忽略,那個聲音仍然一直在耳邊。
終于,經過無數次跌倒,再爬起來,他爬上了一座沙丘。
身體佝僂著,雙手拄著雙腿。
艱難的抬起頭,茫然四顧,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寧京墨想咧嘴苦笑,干裂的嘴唇就崩開了幾條血縫,鮮血流了出來。
他探出干澀的舌尖,舔舐了一下。
哪怕只是這一點流動的血,都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濕潤。
那聲音還在循環的播放著,“放棄吧,放棄吧,你的劇情已經走完了,不要再堅持了。”
一遍又一遍。
“我的人生怎么就成了該死的劇情,為什么要受到別人的操作”寧京墨不甘心。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夏娟娟結了婚,明明不認識她,更不可能愛她,怎么會同意和她結婚呢
他不愿意去想那個女人,一絲一毫也不愿意想,就像當初洞房花燭夜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一樣。
當初那種無力和受牽制的感覺,和現在一模一樣。
他像個逃兵似的,成了懦夫,努力的逃離了三年,離那個女人遠遠的,就當她不存在。
可有一根枷鎖,一直遏制著他,無論他逃到哪都不管用。
就像現在讓他放棄生命似的,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提線木偶般的羞辱著他。
但只要一想到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小板藍根,嫁給了別人,就痛徹心扉,比死還難過。
可他親眼見著小板藍根嫁給了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也束手無策。
即使自己去威脅恐嚇,可他也清楚那個男人絕對不會像自己這樣愛著小板藍根。
會全心全意的去照顧她,疼愛她。
“是啊,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就當是劇情走到了頭吧。”
此時的寧京墨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雙膝一軟,跪倒在沙子上。
雙手也按在了滾燙的沙地上。
灼熱的沙子將他的手掌燙傷。
可他一點也感覺不到沙子的灼熱,緩緩的栽倒在沙地上。
默默的想著,“算了,就這樣。”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的放松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除了那個不斷循環的聲音外,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也摻雜了進來。
“京墨醒醒,該起床了,大懶漢。”
“京墨你說要帶我去周游全國各地的,不能說了不算。”
“京墨,大寶小寶可想爸爸了。”
“我還等著你回家陪我跳舞呢。”
耳邊是催促他放棄的聲音,可那女人的聲音就這樣一點點的滲透了進來。
由小到大,慢慢的他能聽清了,卻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