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菘藍搖頭,“應該不認識吧,我沒見過他。”
“嗨,你就算見過他,都被打成個豬頭了,你也認不出來呀。”
林醫生用手比劃著,“他那眼都腫成魚泡了,嘴跟兩根香腸似的。
腮幫子脫臼的那么狠,推都推不上去。
我看就是他媽來了,也認不出來是誰呀?”
可就在下午交接班的時候,普外打電話讓夏菘藍去一趟。
說是早上收治的那個病人認識她,讓她去認認。
夏菘藍真覺得林醫生是烏鴉嘴,無奈的搖搖頭,沒來得及和別人打招呼,就獨自去了普外科。
等到了那兒,就見普外的宋醫生,拿著張紙讓她看。
紙上寫著三個字,歪歪扭扭的,但夏菘藍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夏菘藍”。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宋醫生。
宋醫生解釋道:“這就是今天上午你們轉過來的那個病號寫的。
他那手跟雞爪似的,說話也不清楚。
愣要了筆歪歪扭扭的寫下了你的名字,我想是他認識你,不如你去見見他。”
“他既然能寫出我的名字,那你就沒有問問他叫什么?”
宋醫生一拍腦門,“哦,忘了,這還有一張。”
說是從兜里又掏出一張,上邊寫著同樣扭曲的三個字,周國慶。
“嘁~~”
夏菘藍不屑的把那張紙又還給了宋醫生,“我還真就認識他,不過我就不去了。
我通知他的家人來照顧他。”
宋醫生并不強求,“那行,你要真知道他家人是誰,讓他家人趕快來把住院手續辦理一下吧。
派出所那邊也等著了解情況呢。”
夏菘藍點頭。往回走,在樓梯間里就撥通了夏蘇森家的電話。
夏蘇森家是年前才裝的電話。
葉梅格外高興,得瑟著挨挨家挨戶打電話,讓他們務必留下他們家的電話號碼。
夏菘藍是在爺爺的葬禮上,愣被葉梅給塞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她這才存進了移動電話里。
很快,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了葉梅的聲音,“喂,你好,你找誰?”
“大伯母,我是菘藍。”
葉梅詫異,她沒想到夏菘藍會打電話,“哎呀,真是稀客。
這是吹的什么風?我居然還能有幸接了你的電話。”
夏菘藍沒理會她的挖苦諷刺,“伯母,您能聯系上娟娟嗎?
她愛人周國慶今天早上被送到了急診室,現在在我們醫院的外科救治。”
“什么?”
葉梅本來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聽夏菘藍這么一說,立馬坐直了。
聲音都拔高了,“你剛才說誰在醫院了?”
“周國慶。”
“那孫子怎么住醫院了?”
夏菘藍。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您趕快通知夏娟娟來醫院吧。”
說完,不等那邊再說什么,夏菘藍就掛斷了電話。
這會兒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回到急診室,就見夏蘇木焦急的在他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不時的還朝外邊勾頭查看著。
見她終于回來了,關切的問道:“去哪了?自己獨自出去也不吭一聲,出了事怎么辦?”
說完又有些后悔,偷摸朝四周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
才又輕聲的說道:“你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夏菘藍看著草木皆兵的夏蘇木,嫣然一笑。
夏蘇木見自己女兒一點也不上心,氣的直跺腳,“你不知道剛才我問誰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尤其是聽小護士說,你只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你知道我多擔心?”
“爸,我錯了,您別擔心,我沒事,我去普外了,宋醫生找我。”
“去那兒干嘛?以后他再找你,讓他來,你干嘛要上去?
你這剛恢復,他們就把你當全拿了,誰有事都喊你,那么多醫生都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