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時冷只得撇了幾根合適的樹枝,兩人一手一個。
在稍微處理了下枝丫部分后,他們開始了第一輪刺魚嘗試。
最先是在沒過腳踝的水域試探。
左手樹枝插進河底,用來保持身體平衡,右手就一個勁朝底下猛戳。
十分鐘后,氣喘吁吁的兩人停止了動作——
剛才的努力除了使周圍河水暫時渾濁外,并沒有什么作用。
“時......時冷啊,這樣子真的能抓到魚嗎?”
蘇乞兒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水中。
他平常營養就跟不上,稍微運動了下已經體力不支。
相反,時冷之前雖也不怎么運動,但身體底子還有。
而且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還感覺身體機能好了不少,于是稍微歇息了下就繼續開始刺魚了。
“你先休息會兒,我再試試,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他沒再強求對方跟隨,自己稍稍深入。
蘇乞兒也沒上岸,緩了一陣后又學著對方繼續。
時冷一路逆流而上,走走停停,感覺逐漸掌握了一絲技巧。
蘇乞兒則體力實在不行,休息好后沒嘗試十分鐘又不得不繼續休息。
長期吃不飽飯讓他正常獲取食物的能力和范圍也大幅下降,捕魚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一個小時后,時冷真有了收獲。
只見他喘著粗氣,右手樹枝上插著一條兩三斤重的草魚,來到了蘇乞兒面前。
見狀,蘇乞兒眼神放光。
“哇,好厲害啊!”
他贊嘆道。
“厲害吧,你再拾些枝葉枯草,我們把這條魚烤了。”
時冷也很興奮,這是他親手捉到的食物。
之前他釣過最大的魚也不過如此。
隨后他將草魚扔到地上,沉吟片刻:
“我之后研究下陷阱怎么做,看傍晚前能不能做成。這樣我們之后隔一段時間就能吃上魚了。”
蘇乞兒露出佩服的目光:
“好啊好啊,不過‘陷阱’是什么,干嘛的?”
聽到他問出的這個問題,時冷一時語塞。
聯想到早上對方奇怪的關注點,他這才意識到面前的人竟是個純粹的文盲。
好吧,他不是文盲才算怪事。
再一想昨天從野外走來的經歷,看來先前遇到的農民應該也大多都沒經受過什么教育。
這村子唯一受過教育的,估計也就是那戶請得起先生的“東家”了吧,或者說是水牛村的地主。
時冷心中明了一些。
看來來這里的第一晚,村子里唯一的光亮也來自他家,這才為自己指明了方向。
“有時間,我教你識字吧。”
時冷一屁股坐在蘇乞兒面前,真誠地和他對視。
聽到對方竟然愿意教自己識字,蘇乞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
他臉有些發紅,最后低下頭,小聲說了個“好”字。
時冷拍了拍他的肩膀:
“‘陷阱’,就比如在地上挖一個洞,再在上面鋪上草,沒注意的動物掉進去就出不去了,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吧。
之前應該只是不知道它叫‘陷阱’,后面我教你它的寫法。”
他簡單解釋,而后起身,開始尋找制作陷阱的材料。
蘇乞兒則點點頭,在找好枝葉枯草后,他一臉認真,盤坐在地上烤起了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