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劍很好,是水木之器,多年寒氣與祀力供養,已使其超越了普通之物,修為不高深者不得用。”
“許揚在這一道勝過我許多,我是比不得,以前總覺得兩個叛逆,現在看來,是我固執偏多。”老人點點頭。
男人走過去,干脆坐在青石板上,也曬著太陽。“許揚我雖然沒見過,不過聽許風經常提起,是很了不起的鑄劍師。”
“水井可看了?”
男人搖搖頭,“我眼拙,看不出門道,也不懂得煉器,只知道是落著江南之水,合著柳樹之陰,點湖澤,興許能利青木,劍是水木之劍,我是照著答案講的。”
老人瞇眼笑著,“哈哈,你倒是聰慧,平常人可說不出這話,我就與你說道一些秘事,這水生在江南,便是江南之水,橘生淮北則為枳,水是一樣的道理,各地有各地的說法,江南水偏陰寒,至少此地是這樣,不過這只是其一,此水還有兩處來源,一處眼前之湖,一處是大青山,眼前之湖多說不得,恐遭了忌諱,大青山你自己知道,所以這劍也有我的幾分道理。”
男人深以為然,點頭道,“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皆聚于此,是造化之物,份量一點不比前輩給的低了,我惶恐。”
老人點了點頭,“確實該要幾分敬意,你也知道,驚蟄日子不遠,你便去取了此劍,本來是要煉半個甲子,等谷雨“終霜”時節取來,方得圓滿,驚蟄落天雷而生陽,以此沖淡了些陰寒之氣去,你使起來也順手,這井不利青木,純是因為這柳樹了不得,才有這般成就。”
“那柳樹…”王意湊上前來。
老人正色起來,“你可知許揚是何道?”
王意立馬臉色發白,想也不敢去想。
老人也不逗弄了,搖了搖頭,“許揚是何道統,你也不用去猜,我也不為難你,柳樹不是什么命格之物,只是因為有人得了道,提點了一下,輩分很高,許揚與其有所勾連,解也解不開,你知道也無妨,這事連我都沒有辦法。”
男人臉色好轉,道統一事是所有修士都極少提起的隱秘之事,是人之根本,甚至有時連至親都不得而知,可知老人這一問把王意嚇得有多慘。這可是許揚的親生父親,老人敢說,王意可敢聽了去?
老人似乎心情不錯,笑了笑又說,“你的想法我也知道,是想著練氣一事,這事我也早有準備,只是沒同他們兩個孩子說清楚,兩個是好孩子,我自認我教導的不錯,我也希望他們能有大成就,只是年歲不同了,以往不必多說,現在我有時也拿捏不準,不過前幾日給你療傷,我卻是看明白了,許風這是在催促敲打我啊,這個臭小子,罷了,也就由你們去吧。呵呵。”
王意很是詫異,不過轉而有些高興,對著老人作了一揖,“許風知道了肯定很高興,我準備準備就開始。”
老人坦然受了這一禮,轉頭進了門,只是衣衫單薄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