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坐南靠北,北邊是大青山,南邊則是一個湖。大青山很大,湖雖小,但很深。這里的風水可謂是極好的,雖說不上冬暖夏涼,卻也有七八分了。村子約莫有幾十戶人,以往人更多,自從許家兩位出去后,村里的青壯也跟著出去了很多,大多都沒有再回來,有的甚至還把家人也接了出去,村里剩下的,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淳樸又善良。
村子是一條主街從村頭貫穿村尾,三條副街橫跨兩邊。許家在街外面,并不和村里大多人住在一塊,要更靠近大青山。
大街盡頭村尾處有一口井,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應當是從村子建立起便存在著,村里的人都是喝井里的水長大的,水一部分來自于雨水,一部分來自于大青山,可能也有一部分來自于村前的湖吧。
水井旁邊種有一棵大柳樹,是三人合抱之木,不過并不高,現在是初春,抽了些細細的柳條。
水井和柳樹都是聚陰之物,柳樹又擋住了水井的陽光,此地更是江南,常有雨水。所以水井總是冒著些寒氣,不過好在人們喝井水從來沒有得過怪病,更有人因井水治好了傷寒,人們也就不去管這事了,還逢年過節的上香燒紙,將其供奉起來。
連著幾天下的綿綿細雨終于停了,不怎么晃眼的太陽升了起來,村民們都趕著時間去地里好好翻整土地,或者播撒些應季種子,街上沒有什么行人。
王意這幾日都安靜的在書房里讀著書。書房是許遠最常待的地方,兩位孫子如果沒有經過允許,是不能進入的,兩位也很聽話,這十六年來進去的日子屈指可數,盡管書房很神秘,兩人也沒有如何的向往。
王意合上了書,斜眼看看窗外的陽光,慢步怎么了出去,打了個哈欠,喃喃道,“雨水江北不常有,在這江南卻是不吝嗇,一連著下了七天,好在是小雨。”
王意走出房門,許梁兩兄弟正在院子里打拳,這是普通拳法,并沒有特別處,只是普通人錘煉身體。不過他能看得出來許梁兩兄弟體魄打磨的很好,是極好的練武苗子,已經到了那一步了。
“改天該找老前輩說一說,把日子提起來,這事耽擱不得,不過不在今日,最好在驚蟄,借著一聲天雷,這事就要好辦的多。”
王意搖著頭,緩緩走出門去,沒打擾兩位。世人做事,大都圖個吉利,將日子定在特殊的時間,得天地造化,事情就會很順利,驚蟄一聲天雷,萬物復蘇,陽氣上浮,這才是春之始。
王意出門去尋了古井,古井中有一物已蘊養了多年,因井水而治風寒的許揚在井中放了一物,并開始祭祀燒紙,并帶領幾位朋友一起燒,村民們見狀也紛紛開始燒起紙錢來,圖個吉利,祈求平安。
古井旁還有土地屋,有著些燒盡的紙灰,大部分紙灰被投進了井里,算作是草木灰吧。
“許揚,這物件你是用不上了,許風將它借我二十年,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親自交到你手中,許前輩給了我莫大的恩惠,二十年我是不奢求,只十年,我就還你。”
男人沒有停留,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古井周邊搭了兩條鐵索,一條系著木桶,打水用,一條系著的是何物,村里人不知,這鐵索也無人可以抬起,久而久之就沒人管他了,鐵鎖的主人已離開村子二十年。
回到許家,許遠老爺子正坐在門口曬太陽,見王意回來,他問道:“可是去看了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