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應還子嘆了口氣,失望的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有進門一步。
老人看著師弟失望的離開,身體略微動了一下,但是還是穩住了,對著應明子笑道:“呵呵,師弟你知道的,老五老九脾氣都直。”
應明子從小被師傅撿回,就是在道觀長大的,和幾人待了幾十年,哪里不知道幾人的脾氣,老人這么說,分明是自己尷尬。
“師兄……”
他本來想說什么,但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兩人也沉默了許久。
其實按著年紀,應周子都可以當應明子的爺爺了,只是應周子是師傅應華子的首徒,當初帶著應明子,就如父親一般,幾位師兄師姐也是對他關愛得很,他從小就在幾位的呵護中長大,感情很難說的清。
只是后來幾位師兄師姐獵妖遇害幾位,突破筑基失敗幾位,現在就這三位了。
師傅也早就不知去向,就留著大師兄應周子留守道觀,照顧剩下的幾位,還其余道眾。
“對了,師弟,那書你讀了?可有問題?要是有什么不懂,你盡管問我,師兄我多讀了些書,應該懂一些,呵呵。”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破了沉默問道。
“師兄怎么問起這個,那書我看了,是紫府一道功法,和我頗為契合,看了一些也就明白了。”應明子有些好奇。
“哦,懂了就好。”老人點點頭,顯然是有些滿意的。
應明子卻是問道:“師兄,我應華觀也是有些傳承,為什么要我看這新法,雖然有些高明,但不見得就比我家的功法要厲害了。”
“十七,你要記得,新法能有如今盛況,可遠遠不是些宵小推波助瀾就可以的,而是真有東西在里面,你要好好看了,全當是我作為師兄的愿望。”應周子突然有些嚴肅,沉聲說道。
應明子站起身來,鄭重的點點頭。
應周子抬起手來,拍了拍應明子,想要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那就這樣吧,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作為大師兄還在這呢。萬事有我。”
他轉身向門口走去,但是總放不下心,偶爾還回頭看一看。
應明子連忙轉身燒紙,背著老人。
他最終是走到了門口,再次看了看應明子,喃喃道:“莫要怪師兄……”
他輕輕掩上了門,抬頭瞇著眼看向了院中的銀杏,這銀杏是他還年青的時候師傅應華子種的,現在也是亭亭如蓋了。
“師傅,我終究也老了。”
風吹著,吹著他紅色長袍隨風飄,襯著他瘦弱的身體像是馬上就被風吹走一般。
殿內應明子流著淚,他燒著紙,低聲說道:“師兄,其實我都知道,這哪能怪你,這沒有路走,該怪我才是。”
燒紙燃的白氣冉冉向上空飄著,縈繞在殿內壁畫旁。
他從背后掏出一本書,是線裝藍皮書。
他隨手將其扔了進去,一眼也不看。
“看了,看了又怎樣。”他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壁畫上的人,說道:“各位前輩,香紙也燒的不少了,就這樣吧,且走一步看一步。”
他擦了把臉,大踏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一束光照了進來,煙霧繚繞著,映著壁畫熠熠生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