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回了客棧,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一時竟然沒了事情做。
“以往有一身修為在身,總覺得忙碌,如今時日無多,連普通人怎么生活都忘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和死人無異了。
首先真人能否趕來還另說,還有就是自己受傷嚴重,即使是真人出手,恐怕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值不值當還不一定。
他往床上一躺,打算用睡覺來渡過,但是他一閉眼,眼中總是有些揮之不去的印象在閃爍。
他起身整理了衣服,又收拾了儲物袋,發現其中并沒有多少東西,除了幾千靈石,可能就幾瓶己土氣對他來說要貴重一些。
王意突然有些燥熱,站起身來跳了跳,但是仍然止不住,這不是一位筑基后期修士該有的狀況。
他將雙手背在背后,打算出去透透氣。
他先是去了許淵的屋子,許淵正在里面讀著丹書,右手在輕輕敲打著丹爐。
見王意走進來,許淵立馬起身,放下丹書,恭敬的叫了聲“師傅。”
王意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我無師徒緣分,我也不敢當你的師傅,你叫我前輩就好。”
王意的語氣終于是有了些情感,而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平白的讀著字。
他走到許淵身邊,撿起地上的丹書,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筆記,字跡清秀,不過細看,卻又能看到些鋒利的筆鋒,恰到好處,不顯山露水,但是尖利卻一點不輸昨晚那封信。
王意看得直點頭,“都說你有劍道天賦,今日一看,果然是劍仙胚子。”
他又指著丹爐,說道:“煉丹我是外行,但是修士在外,大多會練一些基礎丹藥,有時也會專研一些特殊丹藥,大多都只在淺顯的外圍,并不深究,不過只要肯花時間,應該是有些收獲的。”
說完,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堆草藥,毫不在意的放在地上。
“這些草藥是我多年積累,都是些練氣草藥,你看著來,能用就用,不用就賣了吧,我也不需要。”
說完,他也不管許淵的眼神,背著手又出去了。
許淵已經察覺到什么,只覺背后一陣涼風吹過,吹得他后背發麻,然后麻木的蹲下去,一點點的辨認草藥,分類擺放收好,全程都空洞著眼。
許淵旁邊的屋子就是許梁的。
許梁此時正坐在床上修行著,床下是一個水盆,里面的江河之精在水中無聊的游著。
王意一進門,它就嚇得躲到盆底去了。
水道修行在冬季,可江南夏秋水運同樣旺盛,可以借壬水漲落修行。
江河之精能聚一地水運,可以加快水道修士修行,這是難得的好寶貝,如果有合適的方法,甚至可以借江河之精突破筑基,其成功率至少在三成以上,具體功效,又要看河水大小,靈機程度和河精年份。
過了一會兒,許梁從修行中退出來,見了王意,也立馬起身,恭敬的行了禮,叫了聲“師傅”
不過這次王意沒有推辭,而是欣然接受了。
“話本里的故事很精彩,我聽真人說,許淵聽到了劍仙故事,會憧憬向往,而你喜歡的是白馬銀槍,背了包袱,一桿長槍,騎馬踏江湖。”
王意絲毫不在意許梁驚訝的目光,他左手靠在背上,然后伸出右手,一把銀槍出現在他手中。
“白馬銀槍確實瀟灑。”
他將槍放下,轉身就大踏步出門了。
這確實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