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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淵進了屋,同樣是這樣的景象,卻是被他所無視。
他心思堅定,人又聰明,只是喝了口壺中之水,便將一切都了然于胸,不過他只是輕輕一笑,不同于許梁的抗拒,許淵則是笑納了一切。
他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吸收了藥力,煉化了其中靈力,使他的修為也到達了練氣三層。
許淵感受到上漲的修為,心中有些喜意,便想著去看看那本《青竹意典》。
許淵平日也看得多,不過都是斷斷續續,偶有所得,也記在上面,只是缺個時間整理一番,這次突破,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還是那本青綠色的書,入眼是四個古樸小篆,許淵平日暗暗練劍,看書時也會以目力臨摹,其書法造詣不知上升了多少,這次以剛突破的清明之感來體會,也察覺了不少意思。
“文淵瀾前輩說劉白祖師被群殺致死,是當時了不得的事情,大多人對此避之不及,也不知到底有無傳承留下。”
許淵微微抬手,從袖中取出一摞竹簡,是那《竹枝詞》的九招劍式。
“我觀這兩本書,都有真意在其中,只是各有千秋,在精細處甚至是大相徑庭,也不知劉白祖師風采何樣?”
他好好整理了竹簡,好好摩挲了一番,隨后微微嘆息。
一番思索,他將竹簡放在一旁,轉而打開了那本書。
許淵隨意撥動書本,不曾想翻到意典中間一頁,只見一頁脫落下來的紙夾在其中,似是有人刻意而為。
他輕輕取來,將其舒展開。待他仔細從頭到尾讀過后,便了然這當是意典首頁,只是被人撕了下來,夾在中間。
許淵這才注意到,這本書材質簡單,沒有靈力波動,而且似乎年代久遠,如果不是保存得當,說不定早就消失了。
其上內容算是劉白的傳記,如一般史書一樣,記載了劉白的生平和成就,大多都略寫,但是在金丹這境界時卻是大書特書,寫了好幾個出彩的戰斗,只是其上人物暫時都不可考,畢竟都是金丹真人,甚至名字道號可能都是假的。
“這本書上內容都是如今沒有的,說明此書作成時年代離劉白祖師并不遠,而且文中有意提到祖師曾經提點過幾個修士,或許本書作者便是那幾人之一。”
許淵說著手指的地方讀下去,見其下還有不短的篇幅,只是現在被遮掩了,他看不清楚,這樣的事情他在許遠書房的書中也見過幾次,所以見怪不怪。
“文淵瀾前輩說劉白祖師元嬰或許另有隱情,這里篇幅不小,恐怕還真如他所說,只是后面內容應該要等我達到一定境界后才能看。”
許淵想著,閉上眼睛整理了其中內容:青竹劍仙,劉姓,諱白,唐國洛谷人氏;靈帝全業二十三年中第,察制舉,登龍臺學士;及靈帝仙駕西巡,崩于周山之東,劍仙上言:聞山東叛亂,兵起于野,將不能平,恐國運衰頹,望上廣施恩德,仙道圣業,卒定行之;厲帝怒而退,曰:卿乃凡俗爾,豈知仙業之不可止!遂貶為州官。后兵破崤函,帝親臨平之,又貶劍仙為漢關副使,不及,又貶蜀州刺史………而后多年,……興于山林……
“這里倒是給祖師前段介紹的明白,至于唐國,又提到蜀地,興許是秦以前的朝代,以后可以多留意一二,還有這二位唐帝,光從謚號便可看出,恐怕不是什么好皇帝,而且他們似乎在實行什么所謂‘仙業’……這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以至于兵戈四起。”
許淵一時想不明白,這一頁又讀完了,便翻了過來,背后是幾首詩歌,都署名為“竹枝詞”
“竹枝葉上綠意生,竹林樹下離人分。南遷騷客莫貪杯,北望天生動鄉情。”
“好一首竹枝詞。”
許淵吟畢,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哀情來,想著或許幾千年前的青竹劍仙,那會兒不過是一個被貶的文人罷了,一心系于國家,卻是身不由己。
一番感慨后,他又品鑒起這詩來,“竹枝詞取蜀地民調,簡易明白,朗朗上口,類七絕,多押韻,多以白描,兼而起興,感情真摯,善突出意象,總之并不復雜,情感多于技巧,直抒胸臆,不過以往蜀地腔調,現在又有不同,竹枝詞自劉白祖師之后,寫的也少了。”
“這首算不得什么好詩,不過感情真摯。”
他又讀罷幾首,只讀出了感情來,其余起興、比擬、用典他自然是一個也讀不出來,也就不再糾結,只想著以后路過蜀地,要多看看才是。
殊不知,在他讀這些詩歌的時候,他的氣息已經渾然一變,丹田中本命氣流轉,多了些劍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