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儉收好心緒,在一棟大殿前停下了腳步。
這大殿高九丈,寬五丈。門口置有四根石柱,其上繪有龍紋,繞石盤旋而上,似騰云駕霧。門下又有二神獸石像,一展翅騰飛,一披甲怒目,腳底都是祥云繚繞,似駕云翱翔。
整座大殿還是王氏的玄木紅紋風格,不過這大殿的紅紋正宗,靈力流轉間能見火光閃爍,升起小陣微風。
山頂的云霧忽又聚攏,剛一靠近這殿就被微風扶起,便散開了,火紋忽亮,使云霧不近大殿。黑白相稱,更顯得巍峨慎重,讓人心底沉重,腳下生根,不能挪動步子。
王行儉深呼吸一口氣,驀地就跪下,以靈力呼道:“王氏子弟行儉,應命而來,叩見老祖。”
說完,他一頭就往地上叩去,不以靈力維護。
不過不等到他頭落地,大殿這沉重的門便被打開,只見一口微風出來,將他頭護住,不落地上。
王行儉睜開眼睛,瞥見一雙黑色繡鞋,腳頭翹而尖,上面繪著的卻是另一種紋路,與火道意境背離。
他緩緩抬頭,見著這玄袍藍紋的老者。
“老祖!”
王行儉驚訝一呼。
“是我家麒麟兒,不必如此。閑言碎語,都讓他去吧。”
老人開口,聲音蒼老而疲憊。
他說完,就轉身往殿內走去,他身后站著的五位玄袍紅紋修士紛紛讓路,沉默的站到一旁。
王行儉起身,借著外邊的微光向殿內看去,待他看清里面的人后,只覺得渾身直冒冷汗,一步也不敢動。
“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么!!”
“進來吧。”
一人說道,聲音冷淡。
王行儉邁步進門,走得有些慢,一點也不輕松,其余幾人看他進來,也往殿內走去,或搖頭,或擺手,神態各異。
待眾人落座過后,主位的老人才開口說道:“這事不在行儉,幾位擺臉色給誰看!”
老人聲音不大,卻語氣冰冷,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周圍幾人知道老人真的動了怒,也不表示什么,只等他再開口。
“我也還有幾年可活,總不至于怕了他們。”
老人環視一圈,雙手負后。
“老祖這幾年制符辛苦,荒了歲月,若是用來精修法力,凝煉神通,憑借老祖天賦,必然金丹有望,而符箓之事又飄渺,如若功敗,十多年的付出便是流水了,怎不叫人心疼。”
說罷,緊盯著老人,見著他額頭的隱約黑氣,遂痛心的捶了下桌子,又說道:“我心不忍吶!”
臺下王行儉這才注意到上首老人的疲憊蒼老,似乎是沒幾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