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阿京手指一個巷子的那端。
陶升循著視線看去,竟是幾個人在運著一個車子。那是尸體的味道。
陶升的嗅覺很靈敏。兩匹寶驢退后兩步。
遠遠望見運尸體的一個年輕人在吐。
另一個年長的咒罵他“沒出息的小嘍啰,這鳳華城哪天不死一車一車的,天天吐吐吐,怎么沒吐死你”
阿京的腦海里閃過出樵城的事情。出樵城也是天天的死人。
餓死的,窮死的,累死的,病死的死法多的是
“走吧。別看了。”陶升輕聲說。
阿京甩甩頭,不想了。
陶升和阿京在鳳華城里的昭星館住下了。
這里的住客都穿著十分華美的衣裳,他們像是在這里住了很久。
所有人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打量著阿京。
陶升也注意到了這點,阿京有點不明所以,突然想到是不是懷里這本小書的緣故,畢竟自己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是值得這么多人行注目禮的。
同席吃飯,阿京發現陶升是不吃動物血的,比如鴨血。
以前的自己愛吃鴨血粉絲湯,但是看到陶升彬彬有禮且圣潔的模樣,就學著他的飲食習慣,不吃動物血了。
以前是奴隸的時候,幾乎全都是逼不得已,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奴隸們總是饑不擇食。
出樵城有的奴隸主和奴隸,連人都吃。
阿京和陶升住在一個房間里,中間是一個極大的屏風。阿京睡在里屋,陶升睡在外屋。
這是因為陶升說“你沒有武功,弱小,還是個女子,我沒有睡主塌的道理。
我在外間,出事了還能攔一攔。”他的這種風度真是讓人著迷,不過阿京是不知道什么是“著迷”的。
他把自己當成了護衛。陶升一旦決定了什么事情就會執拗,阿京是絕對拗不過他的,也沒想過非得反過來。
一是阿京不會揶揄也不會客套,二是沒有這個保護人和自衛的能力和勇氣,三是她幾乎沒得到過來自這個人世間的關懷,她不舍得拒絕。
所以很順利成章。
睡之前,藉著燭火,阿京打開了那本小書。當時她的心里一直都在默念“焦裔”這個兒時伙伴的名字。
而書上的第一頁上面就寫著“我不是焦裔,我名為爾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