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在蒲創長老和令野之間來回梭巡,眉頭越擰越緊,似要把眼前這團迷霧擰出個真相。
令野站在不遠處,原本沉穩的面龐此刻閃過一絲驚惶,眼神中滿是被某種力量拉扯的掙扎。
顧瀾清的視線仿若被磁石吸引,牢牢釘在蒲創長老掌心那枚八角形靈犀玉盤上。
玉盤周身,幽藍靈紋如靈動的靈蛇,沿著奇異紋路蜿蜒游走,每一次閃爍,都如利箭般射向令野,似要將他體內隱匿的婪族血脈強行拽出。
“蒲創,他到底意欲何為?”顧瀾清低語,聲線不自覺發顫,帶著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惶。
一個瘋狂念頭在她腦海中破土瘋長:“他莫不是瘋了?竟妄圖用靈犀玉盤喚醒令野的婪族血脈?”這念頭一旦扎根,便在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往昔在岫煙墟的修行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那些曾經堅如磐石的信念、敬重有加的師長,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難道我這些年的堅守,不過是一場虛妄?”她的心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腔,那急促的節奏,恰似戰場上敲響的最后戰鼓,震得她靈魂都在簌簌發抖。
她下意識地攥緊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她急促地呼吸著,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竭力抓住那即將消散的理智。
“是我的認知出了偏差,還是……中了某種詭異幻術?”顧瀾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猛地抬手,用力揉搓雙眼,仿佛這樣便能驅散眼前的荒誕。
緊接著,她運轉體內靈力,仔細檢查周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然而,除了一顆慌亂不已的心,什么異樣都未察覺。
“人心,才是這世間最可怖的幻術。”顧瀾清心中涌起一陣徹骨的悲涼,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直追隨的蒲創長老,竟會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我出身海牙顧氏,本應在修行之途光明坦蕩,卻為何被岫煙墟的虛名迷惑至此?”此刻,她只覺自己的三觀如遭重錘猛擊,轟然崩塌,曾經的信仰與執著,瞬間化為烏有。
就在這時,令野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雙手死死抱住頭顱,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他的臉上,痛苦與掙扎交織,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滿是被強大力量撕扯的迷茫。
顧瀾清見狀,心猛地一揪,不假思索地朝著令野沖了過去。
“令野!”她大喊一聲,聲音中滿是焦急與關切。
然而,她的腳步還未邁出幾步,便被蒲創長老厲聲喝止。
“顧瀾清,站住!莫要壞了大事!”蒲創長老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空氣中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瀾清腳步猛地頓住,心中的不甘卻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她緩緩轉頭,看向蒲創長老,目光堅定如鐵:“長老,此事必有隱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令野受苦。”
此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似有火花四濺,一場激烈的沖突,一觸即發。
突然,玉盤光芒大盛,一股無形的力量以玉盤為中心向外擴散。
顧瀾清被這股力量沖擊得后退幾步,卻仍咬牙站穩。
令野在這力量的籠罩下,痛苦地嘶吼著,他的身體周圍竟隱隱浮現出黑色的霧氣,那是婪族血脈覺醒的征兆。
蒲創長老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既有得逞的快意,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顧瀾清看著這一切,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她深知,若不盡快阻止,不僅令野會陷入萬劫不復,岫煙墟乃至整個靈幻大陸都將面臨一場巨大的危機。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慌亂,暗自思索對策。
此時,她突然想起靈族古籍中記載的一種神秘力量,或許能制衡這靈犀玉盤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極為罕見,且獲取難度極大。
“不管有多難,我都要試一試。”顧瀾清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令野,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決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