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柔和,鳳華城華羽臺內靜謐安寧。
華暖兒與莫半褐正對著堆積如山的文書發愁,雖說兩人已是少年模樣,但多年積累的閱歷與沉穩仍藏在他們的舉手投足間。
“城主,有人求見。”侍者匆匆踏入,打破了這份寧靜。
“嗯?什么人?”華暖兒擱下手中毛筆,眉頭輕皺,在這局勢微妙的關頭,每一位訪客都可能帶來不可預知的變化。
“來人自稱葉興。”侍者畢恭畢敬地回復。
華暖兒沉思片刻,與莫半褐對視一眼,點頭道:“請他進來吧。”
華羽臺內,氛圍凝重且帶著一絲緊張。
華暖兒與莫半褐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中既有對局勢的憂慮,又有對未知的警覺,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前來通報機密的葉興。
就在此時,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華暖兒本能地轉頭望去,當看到向竹那挺拔矯健的身姿出現在門口時,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向竹身上似乎帶著一種特殊的魅力,能讓人在這紛繁復雜的局勢中感受到一絲安定。
而莫半褐的反應則極為夸張,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嘴巴也不自覺地張開,臉上滿是震撼與驚嘆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稀有又最滑稽的事情。
他的目光直直地鎖定在走進來的向竹身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葉興見狀,立刻恭敬地拱手行禮,高聲說道:“葉興拜見華城主。”
華暖兒微微點頭示意,輕聲說道:“不必客氣,請坐吧。”
然而,莫半褐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之中,根本無暇顧及“葉興”。
他的視線依舊死死地黏在向竹身上,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不是,那個……那個畫《大鹽萬里江山圖》的少年?”莫半褐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幅波瀾壯闊、氣勢磅礴的畫卷。
當時看到那幅畫時,他就被作畫之人的非凡才華深深折服,沒想到今日竟能在這華羽臺與作畫少年相見。
向竹臉上帶著淡淡的自信,嘴角上揚,微笑著應道:“正是。”他的聲音堅定而清晰,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有著一種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凡。
“好了,你別逗他了。”華暖兒眉眼含笑,輕聲開口,那語氣像是在嗔怪一個調皮的孩子。
說罷,她看向正一臉驚愕、眼睛直勾勾瞧著自己的莫半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溫和,解釋道:“不必驚訝,他還活著。”
莫半褐緩緩點頭,喉結上下滾動,像是艱難地咽下了滿肚子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