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排的金吾上將軍完顏阿速心中既驚又喜,他未曾料到新任大帥竟將徒單貞的軍隊交由他指揮,急忙起身,躬身說道:“屬下遵命。”
徒單貞厲聲質問道:“宇文虛中,你這是何意?你憑什么將我的軍隊交給完顏阿速?”
宇文虛中手按金刀刀柄,冷然回應:“就憑我是大元帥,就憑這把皇帝御賜的金刀,你敢不服?”
“我當然不服!我不過是因為腰疾,無法起身敬禮,你就借此打擊報復。我這就去找皇帝理論。”徒單貞憤然說道,轉身便欲大步離開大帳。
宇文虛中在椅子扶手上猛然一拍,厲聲喝道:“大膽徒單貞,竟敢咆哮中軍大帳,違抗本帥軍令!來人,將他拿下!”
兩側的侍衛迅速上前,欲將徒單貞拿下。徒單貞刷的一聲抽出半截刀,厲聲喝道:“我看誰敢?”
眾人皆驚,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宇文虛中。一眾武將也緊張地注視著事態發展,有幾個武將嘴角露出冷笑,靜觀宇文虛中將如何收場,他們都不相信宇文虛中敢硬碰硬對抗這位將軍。
這徒單貞非同小可,其祖父曾追隨完顏阿骨打攻打遼朝,屢立戰功,被封為世襲猛安。
其父因戰功顯赫,官至開府儀同三司,而他的妻子更是完顏亮的同胞妹妹,換言之,他是完顏亮的妹夫。
當年完顏亮謀反誅殺完顏亶時,徒單貞便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有從龍之功的,可謂功勛卓著。
正因這一系列戰功,徒單貞在軍中迅速晉升,最終成為實際上的樞密院第一人。也正因如此,他才敢公然對抗宇文虛中,卻不知宇文虛中實為宋朝細作,其目的正是來制造混亂,而非當個好好先生。
此時,完顏亮身患怪疾,若不武力震懾這些將領,恐生變故。因此,完顏亮將軍權交予宇文虛中,宇文虛中自然無需客氣。
他同樣刷的一聲抽出金刀,指向徒單貞,厲聲命令:“左右,將他拿下,敢于頑抗者,可直接斬殺當場!”
此乃大元帥的軍令,且按完顏亮的旨意,宇文虛中的決定等同于圣旨,故此亦為圣命。身邊的侍衛乃完顏亮親自挑選,忠于完顏亮,自然也會遵從其命令,忠于宇文虛中。
宇文虛中一聲令下,侍衛們毫不猶豫,紛紛拔刀沖向徒單貞。徒單貞卻不敢拔刀,若真拔刀,便是謀反,他先前不過是想嚇唬宇文虛中。
未曾想宇文虛中如此強勢,眼睜睜看著侍衛們沖上前將他撲倒在地,奪下刀械,摘去頭盔,反擰雙手押至宇文虛中面前,后腳彎踹了兩腳,迫使他跪地。
徒單貞挺直腰板,目露兇光,對宇文虛中說道:“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以后你就別想睡安穩覺,最好睡覺時都睜一只眼。”
宇文虛中冷笑一聲,說道:“徒單貞膽敢威脅本帥,違抗軍令,來人,將他拖下去,杖責七十!”
侍衛將徒單貞往外拖拽,徒單貞竭力掙扎,試圖掙脫,卻無濟于事。他破口大罵,污言穢語連連,令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宇文虛中提高音量,厲聲說道:“徒單貞出言不遜,侮辱本帥,再追加三十軍棍,杖責一百。”
徒單貞被拖至大帳外,按在長條凳上,隨即傳來令人牙酸的噼里啪啦的打板子聲。
起初,徒單貞咬緊牙關,試圖忍痛不吭聲,但劇痛難忍,最終還是慘叫連連,夾雜著辱罵聲。然而,隨著板子落下,辱罵聲很快被慘叫聲所掩蓋,顯然是痛得無暇他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