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蔣華謙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怒吼。
“云柏,如果你真的覺得委屈,那就把委屈都說出來,而不是在這里一味的發泄怒吼。”
蔣云柏愣了一下,隨即怒目而視地看著蔣華謙。
“所以呢,難道我還要搖尾乞憐地感激你,感激你給我一個說出口的機會嗎?”
蔣華謙卻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是希望你能把心里的不滿都說出來,這樣你或許能好受一些。”
蔣云柏聞言冷笑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怒目而視地看著蔣華謙。
“好受?我怎么可能好受?我這輩子都不會好受了!”
蔣華謙直起身子,坐在最高處的位置上,平靜地看著蔣云柏。
“說吧,把這些年的委屈都說出來。”
“說就說,蔣華謙,我跟大哥從十幾歲就跟著你,在公司里,我們是哪兒缺人就去哪兒,每天拼命給你賺錢,一年三百六十天,我連休息都不曾想過。”
“那一年,大哥和我都病了,為了不影響工程進度,我倆頂著高燒,舉著輸液瓶在現場指揮。直到今天,大哥還有頭疾,這些你還能不能記得?”
蔣云柏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因激動而略顯沙啞。
“我和大哥在公司里熬了十幾年,結果得到了什么?”
他停頓了一下,環視四周,似乎在尋找一個答案,但最終卻只能苦笑一聲。
“表面讓大哥和我管理公司,你退下來了,可實際上,我們兩個只是你的遙控傀儡罷了。”
“大哥每周都要給你匯報工作,按照你的指示去做事。得到的金錢、地位,都是你的,犯錯的黑鍋都是我們背著。”
蔣云柏越說越激動,身體也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蔣華謙靜靜地聽著,臉色陰沉如水,他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你今天是要為云松鳴不平嗎?”
蔣云柏看了看一旁的蔣云松,嗤笑一聲道:“大哥好歹名義上還是個蔣總,管著公司最大的業務版塊,他愿意,我有什么可鳴不平的。”
“你真正對不起的人是我,要鳴不平的人也是我!”
蔣云柏的話音落下,整個祠堂內都回蕩著他的怒吼聲。
見弟弟情緒激動,蔣云松剛要起身安撫,一旁的蔣華謙卻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蔣華謙對著蔣云柏點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此時的蔣云柏再也無所顧忌,開始徹底發泄心中的怒火。
“蔣華謙,這么多年,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人看,我也是你的親侄子,可你讓我當了五年的司機,三年業務員,直到前兩年你退下來了,才讓我當了一個小部門的副總。”
說到這里,蔣云柏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說好聽的是個副總,可管的人都沒一個總監多。員工背地里都說我是蔣家混子。”
“可我不想做一番事業嗎?海外部那么多位置,你就是不讓我去。我想擴大國內業務,進軍房地產,你也不讓我做。”
“公司一年百分之九十的經費都給大哥那邊,我還能做什么?我在公司又算個什么?”
蔣云松再也聽不下去,著急地開口打斷道:“云柏,你怎么會這么想?叔叔這么做也是為了歷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