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貿然將折子重新放回袖口,開口說道:“此案經過臣昨夜連夜審訊,案情已經可以基本告一段落了。”
“主犯一人,名為何光衛,青州安河郡人士。”
“另有從犯十九人,目前已歸案十七人,另有三人在逃,不過臣已經安排人手嚴密監控各城門,同時對城內進行搜捕,相信在逃的三名罪犯不日便能歸案。”
“青州人士?”顧幸聞言眉頭微皺:“青州距離長安路途千里之遠,此人跑這么遠,就為了干這等喪盡天良的勾當?”
長安府尹周貿然苦笑一聲:“此人是建武二年就來的長安了,當年是因為青州安河郡發生了百年難遇的大旱,地里糧食顆粒無收,逃難過來的。”
“此人來到長安之后,便一直逗留在長安,一直沒有返回青州!”
“逃難過來的?”顧幸聽聞眉頭更是緊鎖:“既是逃難過來的,便說明此人沒有青州路引。”
“既沒有路引,此人為何能一直滯留長安?”顧幸言語中已經帶著問責的語氣了。
朝廷為了防止各地人口出現大面積流失,可是做了嚴密管控的。
其中最有效的管控便是路引,一人想從這個州去往另一個州,必須要有地方官方開具的路引證明。
若是沒有,一切當成流民處理!
一旦被當作流民處理,運氣好,發現的官兵不想麻煩,便會直接驅趕不加理睬,自己打道回府便可。
或是周邊出現了大規模天災,被官府當成難民統一安置,待查清原籍之后,官府會發放少量路費,由官府護送統一返回原籍。
但若是運氣不好,則很有可能會被直接送到附近的礦山,當苦力用。
甚至被當成敵國細作,直接殺了領賞。
故而像這種沒有路引的人,是很難長期在一個地方生存下去的,尤其還是長安這種一國之都。
而這個名為何光衛的人,不但在長安生活了這么多年,還干起了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這顯然是眼前這位長安府尹的失責。
“臣失責,還請王爺治罪,”周貿然沒有為自己找借口開脫。
周貿然為官多年深知一件事,有些事情一旦案發,身為臣子越是為自己找理由開脫,越會激怒君者。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應下來,只要自己態度誠懇,上面不是真心要自己死,頂多就是狠挨一頓呲,大不了掉層皮,但絕對死不了。
但若是反之,反而會適得其反,死的更快。
當然若是上面鐵了心想要弄死你,這種也同樣不用找理由。
因為這種情況除非你有通天的本事,直接造了前朝的反,不然最后的結果依舊都是一個死。
“你身為長安府尹,在你的治理范圍內因你的失察,出現如此情節惡劣的案件,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不過,治罪那是朝廷的事,本王管不了,也沒那閑工夫,”顧幸說道:“現在本王關心的是,此案你打算如何結案,那群傷殘的孩子,你又打算如何處理?”
見顧幸不打算過度深究此事,周貿然長舒了一口氣。
開口說道:“按大周律法,主犯何光衛秋后問斬,其余十九名從犯,割耳刺字剁一手,收監五年。”
“至于那群傷殘孩童,臣今日一早便派人聯系了慈幼院,將會全部安置到慈幼院,同時后續進一步查明他們的身世原籍。”
“若是還有家人,會聯系其家人來接人,若是沒有家人,便會一直安置在慈幼院,直到成年為止。”
慈幼院是一處大周專門針對那種被父母遺棄的幼兒開辦的一處機構,幾乎覆蓋整個大周,凡是郡城以上的城池都有。
少部分縣城也會出現這種機構!
各地慈幼院每年的生活開支,由各地地方官府支出。
大周除了這種專門針對幼兒設立的慈幼院,還有專門針對孤寡老人設立的贍養院。
贍養院每年的費用,和慈幼院一樣也是由地方官府支付,多設立在郡城或州城以上大城當中。
“幼童的事,本王沒有意見,”顧幸想了想說道:“不過關于那十九名從犯,本王倒是有點不同意見。”
“王爺請說,”周貿然畢恭畢敬道。
“這十九人割耳刺字,沒有問題,但剁其一手,本王看就沒這必要了。”
“留他們一個健全的身體,全部送到礦上去吧!”
“然后按照正常工人每日的工錢進行正常支付,最后將這筆錢,每月定期送到慈幼院。”
“交到慈幼院手中,來贍養被他們傷害過的幼童。”
“同時分出一部分,送到那些接回孩子的家中去,也算是這群人對受害者的救贖吧。”
“至于他們,此生就在礦山度過余生吧!”最后顧幸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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