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伯咧嘴一笑:“總要人去,若是自己的娃舍不得,那別人的娃也舍不得,那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由誰來守護?”
“異族那群狗娘養的來了,誰又去砍下那群狗日的腦袋。”
說著江老伯抬手指了一下眼前大片正在茁壯成長的稻苗:“這些糧食又由誰來守護?”
“再說,去當兵,又不是白當,朝廷給糧有給錢的,平日里的雜稅還會免除不少,不虧。”
這一切江老伯說的輕描淡寫!
顧幸內心卻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起身抱拳行禮,一臉肅然說道:“老先生大義!”
“不敢不敢,”面對顧幸的一禮,江老伯慌忙擺手:“貴人言重了,可不敢稱大義二字。”
“不過是追求本心,朝廷對我們好,我們也得做些什么事不是嗎?”江老伯朝顧幸咧嘴笑道。
顧幸肅然道:“若是我大周百姓,皆有江老伯您這等覺悟,何愁我大周不興,何愁異族不滅。”
江老伯繼續笑道:“貴人言重了!”
露出一口黃牙,臉上是淳樸的笑容!
“江老伯是否打擾了你,若是不打擾,小的能請你老帶路進村轉一轉嗎?”顧幸想了一下笑著問道。
“這有什么可打擾的,”江老伯隨口答道:“貴人來此便是客,哪有客到門前不進門的。”
“三家媳婦,”江老伯抬頭對不遠處的婦人喊了一聲:“我帶貴人進村轉轉,一會你忙完了自己帶著倆小子回去就行,狗娃就先隨我回去了。”
“知道了爹,”田中的婦人起身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應了一聲。
“這小家伙為什么叫狗娃呢?賴名好養活嗎?”顧幸看了一眼小朋友笑問道。
“貴人還懂這些?”江老伯一臉詫異。
“看來還真讓我說準了,”顧幸嘴角一笑。
江老伯笑道:“是有這一層意思,但不全對。”
“哦?”顧幸來了興趣。
江老伯見狀也不避諱直接講道:“這小家伙早年一個勁的哭,白天晚上不睡覺的哭啊,怎么哄都不好使,給三他媳婦弄的都瘦了一大圈。”
“后來沒轍了,老頭我便去了鎮上,花了十個大子,請了一個算命的為其算了一卦。”
“那算命的說這小家伙陽氣低,容易招惹臟東西,之所以白天晚上不停地哭,是因為嚇的。”
顧幸聽聞笑而不語,江老伯繼續說道。
“便讓我們找條大狗,將小家伙拜繼過去,說是狗能看見那些東西,若是小家伙拜繼了過去,便是它的娃,一旦那些東西再出現,狗就會出聲將那臟東西給嚇跑。”
顧幸表情有些錯愕:“那管用不?”
江老伯抬手撓了撓后腦:“別說,還挺邪門,自稱這小家伙拜繼給狗之后,還真的就不再哭鬧,晚上倒頭就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顧幸聞言兩眼一瞪,這是認真的嗎?
江老伯繼續道:“當時那只狗已經生了一窩了,不過就生了一只獨狗,這小家伙拜繼過去之后,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老二。”
“后來我們便習慣性的叫他二狗,或者狗娃。”
“哈哈哈,”顧幸笑出了聲,不過并不是嘲笑的意思,而是單純的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
黑風由周全牽著,顧幸和江老伯并肩走在前方。
后面遠遠的吊著一群半大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