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幾人說話間,一名青年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周楠之的長兄周楠丘。
周楠丘雖出自士族,但對于商賈之道極為敏感,做生意很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在其中,前世被顧幸稱為商賈中的一名奇才。
見到來人,顧幸面色溫和,輕笑開口:“楠丘吩咐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周楠丘恭敬回答道:“回王爺,快了,屬下已按您的吩咐組織多支商隊南下,與南方商賈接觸購買布匹,隨后走水路北上。”
顧幸聞言,面色平靜道:“烏木吉那老繃子快熬不住了,也就是近期的事了,你下去之后立即寫信快馬加鞭通知各商隊負責人,讓他們加快速度,盡快完成收購北上。”
烏木吉?
周楠丘表情一愣,此人不是北方游牧民族烏托族的可汗嗎?
快死了?
沒聽說啊?
周楠丘表情有些懵:“王爺屬下能多句嘴不?”
“說,日后在本王面前,只要不是胡言亂語,想說什么直言便可,”顧幸隨意道。
得到顧幸準許,周楠丘這才開口詢問道:“敢問王爺,您命屬下南下大量購買做工普通的布匹,是因為知道烏木吉重病,故而想要囤積白布,待烏木吉歸天之時,進行售賣。”
“對,”顧幸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周楠丘一聽頓時面露一抹不解之色,張口就要說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來。
顧幸見對方這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本王剛說完,日后在本王面前可暢所欲言,只要不是胡說八道無理硬扯,都不會降罪。”
顧幸再次強調自己不會用言論治罪,周楠丘這才大的膽子道:“既然王爺有如此胸懷,那便恕屬下直說了。”
“如是按王爺剛才所述,此番大量購買布匹,只為囤聚待烏木吉歸天,此舉實屬有些不妥,一旦出現意外便會虧得血本無歸。”
“放肆,王爺的心思,也是你能質疑的。”
周楠丘此話一出,顧幸還沒有說什么呢,廖詢的聲音便瞬間響起,怒斥周楠丘滿臉訓斥之意。
“聒噪,”顧幸表情同樣猛地一冷,冷眼看向廖詢:“本王說話,何時又有你插嘴的份了。”
“奴婢該死,請王爺恕罪,”廖詢表情微愣,隨即反應過來急忙匍匐在地,聲音惶恐。
顧幸表情并無什么怒意,淡淡說道:“罰俸半月,再有下次,你就不用跟在本王身邊了。”
“謝王爺,”廖詢語氣中滿是恐懼。
從宮外開府至今,顧幸從未對廖詢說過一句重話,甚至一直都對其很是客氣,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主仆了,這導致廖詢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飄了不少。
近期行事更是逐漸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定位了,甚至在某些不起眼的小事上,還敢直接不經過顧幸同意,直接做主。
這些事看似挺小微不足道,但有句話說得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些苗子一出現就必須立即按掉,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顧幸看了匍匐在地的廖詢一眼,平靜出聲:“廖詢。”
“奴婢在,”廖詢低著頭,急忙應了一聲。
顧幸聲音平靜響起:“近期你操持府中大小事情,幸苦你了,下去休息兩日吧。”
“王爺,你不要奴婢了?”廖詢抬頭滿臉驚恐之色。
“別想太多,”顧幸面無表情道:“只是本王考慮到,你事情太多,太過操勞,讓你休息兩日罷了。”
“回去好好休息兩日,再回來伺候本王便是。”
話落,顧幸揮了揮手示意廖詢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