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意思是……是那種,彼……彼此相熟的那種,你懂?”周學林干干巴巴地說道。
“周大人可真會說笑,逍王什么身份?下官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彼此相熟,”逄梵九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周學林。
周學林聞言頓時沉默了片刻:“算了那不重要。”
接著說道:“等你傷勢好得差不多之后,王爺定會親自召見你,到時你多跟王爺哭哭窮,明白不。”
“王爺會親自召見下官?”逄梵九一臉疑惑:“為啥?”
“你來太醫院就是逍王殿下親自給你送來的,然后又親自為你進行醫治,你不知道?”周學林同樣一臉疑惑。
周學林此話一出,逄梵九頓時睜大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結結巴巴道:“我……我逄逄梵九一區區七品小吏,何德何能讓一王爺如此待之?”
一旁周學林恭敬說道:“王爺貴為陛下之子,其行事豈是你我能懂?”
聽聞此言,逄梵九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也是,逍王這等身份的存在,行事自有道理,確實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下一刻又一臉緊張地看著周學林:“但這也不是大人讓下官找逍王哭窮的理由啊?”
“下官與逍王往日并無任何交集,這一次承蒙逍王大恩得以活命,乃是下官欠了逍王一個天大的情。”
“大人卻讓下官去與逍王哭窮,大人是不是將下官與逍王之間的關系搞錯了?”
“是逍王救了下官我,不是下官我救了逍王啊。”
“呃……好像是這個理,”周學林表情愣了一下:“但是這不重要。”
“啊?”逄梵九表情一臉呆滯。
周學林繼續道:“你別管是王爺救了你,還是你救了王爺,只要王爺日后能單獨召見你,你是不是就能和王爺說上話?”
“嗯!”逄梵九呆愣地點了點頭。
“這不就對了嗎,”周學林猛地一拍雙手:“只要能說上話,是不是就有了機會。”
“到時你哭窮一事,不過是順帶,萬一逍王體恤我火藥司的不容易,就找陛下要銀子了呢?”周學林說得一臉認真。
聞言逄梵九一臉認真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我等熟讀圣賢書,圣人言為人應知恩圖報,以德報怨,方為君子。”
“但按大人所說,下官豈不是以怨報德,此乃小人之為,不可不可,”逄梵九態度堅決連連拒絕。
“君子?”
聽到君子二字,周學林一臉的鄙夷:“君子二字那是說給讀書人聽的,你都多大一把年紀了,你還君子?”
“君子二字能為你弄來銀子,修繕被你炸毀的屋頂,能為你提供充足的銀兩,研制新的火藥?”
“能給你弄來美酒,讓你酣暢淋漓地喝個夠?”
聽到美酒二字,逄梵九的喉嚨明顯動了一下。
周學林也明顯注意到了逄梵九下意識的吞咽動作。
順勢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另一手輕輕拍了一下。
“知道這是啥不?”
“好酒。”
一聽好酒二字,逄梵九伸出雙手,就要去拿周學林手中的酒葫蘆。
但周學林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又給拿走了,隨后繼續說道:“你也說了,圣人言。”
“所以說的不是你我,是圣人,君子這東西就讓圣人去做吧。”
“別的不說,就說這次你炸這一下,好家伙,火藥司西邊廂房,被直接摧毀八間房,炸死炸傷高達三十一人,其中就包括你在內。”
“這兩天時間,本官前前后后挨了八次上面大人的罵了,若不是火藥司這位子不好干,好懸沒有直接摘掉我頭頂這顆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