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乃蠻夷之地,烏達一族更是不受教化,生而為人卻如同野獸一般心性殘暴茹毛飲血。”
“從先輩起便屢次南下踐踏我中原大地,對我中原大地殺燒搶掠奸淫無惡不作,對我大周犯下血債累累。”
“更是至今狼子野心不死。”
“今若朝堂同意售賣武器與北漠烏達一族,此舉同養虎為患助紂為虐有何區別?”
“今國子監全體學子懇請陛下收回皇令,驅逐北漠烏達一族。”
“收回皇令,驅逐烏達一族。”
“收回皇令,驅逐烏達一族。”
顧幸帶人迅速趕到了宮門處,此時宮門處匯聚的國子監學子不下千人。
人人身穿國子監藍白色長衫,被禁軍阻攔在距離宮門二十米開外,一個個口中大聲喊著收回皇令,驅趕烏達一族的口號。
顧幸放眼望去,一站在最前方的青年喊得最為賣力,此人表情呈現憤怒之色,面色漲紅向皇宮方向大聲嘶吼,每嘶吼一句,后方眾人就跟著喊一句。
“吁!”
顧幸并未直接靠近,還在老遠就停下了身軀,目光落到此子身上定格了片刻,感覺此人略帶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身后劉子冠注意到顧幸神色,立即催動胯下戰馬上前兩步,開口說道:“王爺此人是薛哲,青州人士,今年入國子監也是第三個年頭。”
“入學推薦人是薛哲在青州的老師黃建炎。”
“黃建炎?”顧幸沉思片刻開口道:“青州文壇四老之一的那個黃建炎?”
“正是此人,”劉子冠點頭應答。
顧幸點了點頭,腦海中終于將此人想了起來,怪不得會有一種眼熟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原來是此人。
關于薛哲的記憶逐漸浮現在顧幸腦海中。
記憶中薛哲乃是建武十二年,也就是明年的春闈狀元郎,薛哲還有一個弟弟叫薛云,二人同歲,其學識不在薛哲之下,為建武十二年榜眼。
前三甲,兄弟二人獨占榜首,兄弟二人可謂是風靡一時。
但可惜薛哲是個典型的書呆子,說話從來不過腦,屬于典型的嘴在前面跑,腦子后面追的存在。
春闈結束,老爺子為表對人才的重視,于大殿宴請殿試前三甲。
其規格之高,下旨長安四品以上官員一同入席。
結果薛哲這貨,居然在宴席結束之后,便寫了一首詩出來。
大概意思就是民間百姓多疾苦,但建武老爺子卻還在這般奢侈鋪張浪費。
詩詞的字里字間多是諸多諷刺之意,后這首詩傳到了老爺子耳中,直接將老爺子氣得肝疼。
自已如此這般重視他,結果對方就是如此回報自已?
就差沒有直接寫自已是個昏君了。
當即下達圣旨,剝奪薛哲狀元郎身份,流放八百里。
不過好在老爺子對于此事并未搞連坐,并未牽涉其弟弟薛云,薛云為此順位成為了新的狀元郎。
后薛云入仕為官,加上其青州的老師黃建炎身份不低,各方運作,耗費多年才終于將薛哲給撈了回來。
但薛哲此人仿佛讀書將腦子讀傻了一般,剛回長安半年不到,就又出事了,這次直接流放千里之遠。
好在兄弟薛云給力,沒兩年又給撈了回來,還給自家哥哥弄了一個官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