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能所謂何事?自然是尋青天大老爺告狀。”
顧幸話音未落,緊跟在身后的劉子冠便已經走到一旁的鳴冤鼓前,手握鼓錘。
“轟轟轟!”
用力敲響了鳴冤鼓。
攔住顧幸去路的衙役,見狀反而神色放松了下來。
自已就一區區把門的小廝,若是來者只是一路邊瘋狗,自已心中還會膽怯幾分。
畢竟瘋狗咬人,可不管你誰何身份,逮誰咬誰。
但若是天突然塌了,那自已反倒不怕了。
畢竟自已個子太矮,無論上天怎么塌,先砸到的始終是上面的大個,就自已這小矮個,怎么都壓不到自已。
“何人擊鼓?”
鼓聲響起不到片刻,大理寺內便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一腰間掛刀,身穿從七品武官服飾的中年男子,帶著數名普通大理寺衙役大步走來。
不待對方走到顧幸面前,劉子冠已經快人一步,取下自已的腰牌丟了出去。
大理寺捕頭見狀,眉頭一皺,但依舊伸手穩穩接著朝自已丟來的腰牌,
并未第一時間發難,長安水太深,真龍一大堆,在長安為官準則第一條,在不確定對方身份之前,萬不可托大。
就算確認對方身份了,在不了解對方背景之前,萬不可往死里得罪。
鋪頭強忍心中怒氣,低頭朝手中腰牌看去,自已今日倒要看看,哪家公子哥竟敢如此托大坑爹,敢在大理寺這般目中無人。
“嗯?”
“嗯!”
視線落到腰牌上,鋪頭表情先是一愣。
隨即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劉子冠,隨即目光落到顧幸身上,又迅速低頭再次看向手中腰牌。
面色一變,咽喉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液,上前兩步,上手捧著腰牌,一臉恭敬的遞到劉子冠面前。
眼神落到顧幸身上:“敢問大人,這位是?”
“怎么本官這腰牌,還不能判定我家主上的身份?”劉子冠冷冷出聲。
“臣,大理寺從七品武官張興懷參見王爺,”張興懷聞言不再猶豫,急忙朝顧幸行禮。
剛才張興懷之所以看到劉子冠的腰牌之后,沒有第一時間對顧幸行禮,單純的事因為,怕對方身份并非顧幸本人。
畢竟大周王爺就那么幾個,別看自已身為從五品武官,但一輩子見不到一個,那是很正常的。
這見到一個王爺身邊的護衛,就逮著一人喊王爺,這萬一不是,豈不是死罪。
“參見王爺,”見到張興懷的動作,一眾大理寺衙役急忙朝顧幸行大禮。
“王爺里面請,”張興懷起身,將顧幸領進大理寺。
至于顧幸為何敲響鳴冤鼓一事,只字不提。
顧幸一路來到大理寺大堂。
此刻大理寺少卿曾青言正高坐大堂之上,上一秒還一臉威嚴之色,下一秒便看到了顧幸的身影。
蹭的一下,在滿屋大大小小官員衙役的不解目光中,從主官的位子上沖了下來,一個箭步沖到顧幸面前。
“臣大理寺少卿曾青言參見逍王殿下。”
身后眾人聞言,也不敢怠慢,急忙跟著行禮。
顧幸面色平靜:“今日本王是來大理寺遞狀子的,故而今日此地沒有逍王,只有一個要來大理寺伸冤的大周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