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事需不需要屬下暗中……”
屋內群臣離去,只有寥寥數人還在,其中一名幕僚才低聲開口說話。
“不用,”太子沒有絲毫猶豫,便拒絕了。
沉著臉道:“老七做事向來圓滑,是一個走一步看七步的主,他不會為了區區幾兩碎銀的利益,便喪失理智。”
“同時與長安三方勢力作對,定還有什么后手,爾等靜觀其變便可。”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另一名幕僚沉思片刻道:“此次逍王主導煤爐一事,利益看似極為客觀。”
“但其本身占股并不多,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消息,其大部分利潤最后需要上交國庫,逍王說白了就是一個打工的。”
“既是如此逍王何必同時開罪三方呢,此舉無論怎么看,都是一項極為不明智的選擇。”
“古先生的意思是,此事是陛下在主導?”
古承恩聞言面色輕輕一笑:“吳先生說笑了,古某只是一區區在東宮抄寫書籍的閑人,承蒙太子不棄,故而能為太子諫言一二,至于陛下圣意,可不是古某敢隨意揣摩的。”
古承恩,長安古家人士,現任古家家主的堂弟,從小對外名聲不顯,少有人知曉此人。
不過自從古家嫡女古宜柔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之后,此人便一同進入了東宮,但身份卻不是東宮屬官。
此人平日里就一人呆在東宮書閣中,要么看書,要么擱那抄書。
若是太子不主動召見,自已從不主動去見太子。
入宮多年,一直都是太子召見一次,見一次,在很多人眼中,古承恩就是一個十足的怪人。
說他是為了名,可他從不主動獻計巴結太子,一副透明人的做派。
說他是為了碎銀幾兩,純純只是為了討生活,可他又是古家直系一脈的存在,就算一輩子不做工,所過的日子,都是大周百分之九十的百姓,做夢都想象不出來的日子。
故而在眾人眼中,此人怪實在是怪。
著實不懂。
東宮幕僚吳陳文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淡然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詢問。
“太子若是無事,那草民便先告辭了,”古承恩在太子面前也從不稱臣亦或者屬下,一直自稱草民。
“今日有勞古先生了,”太子起身做了一個相送的禮儀。
古承恩規規矩矩的回了一禮,轉身便走。
“哼,好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古承恩走后,太子幕僚吳陳文面色變化之快,冷哼一聲吐槽道。
目光看向太子,神色不解道:“太子,此子既然一直不肯歸心太子,我們何必一直留著他,何不找個由頭,將其……”
吳陳文并未明說,而是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太子并未阻止,反而咧嘴一笑:“那吳先生加油,若吳先生真能殺了那廝,回頭吳先生你跑路時的路費,孤出。”
吳陳文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屬下的意思是……是。”
但話還沒有說完,太子已經起身直接離開了此地。
“看什么看?”看著太子的背影,吳陳文面露一絲恐慌,隨即眼神瞟了一眼屋內的婢女,頓時暴怒出聲。
嚇得屋內的數名婢女全身一顫,急忙低頭。
“哼,”吳陳文這才冷哼一聲,隨即猛地一揮衣袖離開了此地。
……
“一個都沒站出來搞事情?”
逍王府中,顧幸與數女圍成一圈,圈中是一盆燃燒著炭火的火盆,顧幸雙手各握著一根柳木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