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哲繼續說道:“再者凡身居高位者,尤其是到了王爺這個層次的人物。”
“與他人博弈,無非就是兩種。”
“一種是雙方皆為死敵,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便是殺招,將敵人趕盡殺絕,不留任何后患。”
“要么就是某種政治性的博弈,此類博弈,只要雙方懂規矩,就都不會太過,無論明面上如何劇烈爭斗,私下都會暗中配合彼此,最終結果講究的是雙贏。”
周楠丘聞言一臉詫異的看向薛哲。
薛哲繼續道:“若是我沒猜錯,針對三家商號一事,王爺定還有后手,能讓三家商號都能滿意的措施。”
“當然,”薛哲自信一笑:“與我目前對王爺的性格了解,王爺也定不會吃虧。”
“你小子是個天才啊,”周楠丘一臉驚訝道:“怪不得王爺會主動培養你。”
“你小子若是當官,定是如魚得水,若是在背靠王爺,日后定能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
薛哲聽聞此話,表情并未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自嘲一笑,隨即搖了搖頭。
“你這是啥表情?”周楠丘不解:“寒窗十年,不想做官?”
薛哲一臉平靜:“在我未踏入長安地界之前,我的老師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老師說我的性格并不適合做官,若是做官,定有殺身之禍,甚至會連累妻兒。”
“當初我聽聞此言,我是不屑一顧的,但自那日被王爺訓斥之后,我終于理解了老師此話之意。”
“呦呵?”周楠丘一笑:“你的事跡我是有所耳聞的。”
“連王爺都敢當面罵,確實夠狂,不過你現在能自省其身,便說明還有救,一切都為時不晚。”
說著周楠丘走到一旁,從書架上翻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薛哲。
開口說道:“這是王爺針對此事進一步的布局,你若有信心,我交由你去完成。”
“你可有信心?”
薛哲接過信件一觀,抬頭疑惑開口:“此事你放心讓我去做。”
“你就不怕我將其搞砸了?”
周楠丘幽幽一笑:“我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薛哲放下信件道,反問出聲:“是嗎?”
“但我怎么看著,像是你想找個背鍋的?”
薛哲瞇著眼:“此事若成你是大掌柜,你依舊穩居頭功,此事若是不成,罪責便由我一人承擔。”
周楠丘聳了聳肩,面色如常:“你老師說得對,你確實不適合做官。”
“但此事依舊是你去做,記得抓點緊,此事時間挺趕,若是王爺怪罪,我可不敢給你說情。”
話落周楠丘口中哼著小曲,離開了此地。
看著周楠丘的背影,薛哲面露一絲苦笑:“果然正如王爺所說,弱者在強者面前,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周楠丘離開京周商號之后,便迅速來到了王府。
面見顧幸,周楠丘面露一絲懷疑道:“王爺,事情已經交代下去了,但薛哲就算有才,但畢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王爺真的確定將此事交由薛哲來做?”
顧幸淡然開口:“那小子懟人是一把好手,此事交給他,沒有問題。”
“希望吧,”周楠丘依舊抱著懷疑的神色。
“對了王爺,這是今早剛接到的消息,”周楠丘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
不過并未遞出去,而是捏在手中說道:“致民間很多來往運輸貨物的商賈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