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慈表情淡然:“正如倪大人之言,現在大雪封山,各地物資無法進行調動,庫糧將是一個地方保命的底線。”
“目前泉州受災情況如何,你我皆不知道?”
“而一州民生,自有州府巡察,刺史職權乃統管一州軍事,豈懂如何治理民生?”
“現在泉州災情不明,賑災物資又無法有效運輸。”
“泉州刺史倪翰林便擅自開倉放糧,可曾想過泉州知府后續賑災該如何進行。”
說著說著古瑞慈再次朝御座上的老爺子行了一禮,朗聲說道:“泉州刺史倪翰林行事魯莽,不顧大局擅自開倉放糧,其造成的嚴重后果不可估量,臣懇請陛下下旨斬殺。”
“陛下,泉州受災嚴重,泉州知府古玉堂卻一不上報朝廷泉州受災情況,二不立即開倉放糧賑災,導致泉州災情進一步嚴重,惡化情況不可預估。”
“導致泉州刺史倪翰林不得不強行開倉放糧,救助泉州百姓,以此減少泉州百姓受災傷亡情況,”
“此次事件泉州知府古玉堂嚴重失責,臣懇請陛下下旨,斬殺泉州知府古玉堂以儆效尤。”
倪廷辰面色一凝開口說道。
二人毫不示弱,你一言我一語,一副勢要弄死對方的架勢。
旁邊眾人則是無人說話。
這里不是朝堂之上,一次朝會幾百人,各個大腿的掛件一大堆,只要大佬一發話,立即有一堆小弟出來沖鋒陷陣。
而這里是老爺子的養心殿,凡是能站在這里的,多為各方勢力集團的一把手亦或者二把手。
彼此之間各懷鬼胎。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沒人會選擇與誰站隊,當然若是利益相同則是例外。
另外一個便是也是必殺之局,他們也會毫不吝惜地踩上一腳。
但今日這事,顯然不過是打嘴炮,還夠不上一擊必殺,眾人純當看戲了。
“夠了,”老爺子捏了捏眉心:“此事稍后再議,先說說賑災之事。”
老爺子目光看向戶部:“朕不想聽你說各種困難,朕要聽的是你拿出來的賑災方案。”
戶部尚書面色誠惶誠恐:“此雪開始,戶部便已經在積極籌備物資,但目前隨著大雪持續不斷地降下。”
“賑災一事異常困難啊。”
“另外運輸也是一個問題。”
老爺子皺眉:“降雪初期,朕不就命工部務必做好官道除雪的事情嗎?”
工部聞言立即回答:“回陛下官道除雪一事,工部一直在做,目前官道之上積雪并不算厚,馬車是可以通行的。”
“但多日大雪降臨,加上工人不斷進行除雪作業,反復除雪踩踏,目前官道上早已形成了厚厚的冰層,臣雖也下令,讓
“關鍵無論怎么清除,頭天清除,一夜過去,便又會出現一層,導致路面極為濕滑,牲畜行走極為容易打滑,故而增加了物資運輸的難度。”
“撒鹽,可使已積冰的路段加快融化,未積冰的地方,積雪難以堆積,”顧幸忽然出聲。
“撒鹽?”
眾人目光望向顧幸,一個個滿頭問號。
“對撒鹽,”顧幸再次強調。
時間太多,顧幸也是剛想起來。
“來人按逍王的辦法去試試,”老爺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
“粗鹽便可,無須精鹽,”顧幸再度出聲。
鹽在大周,因運輸管控問題,在普通百姓眼中可能算是一件稀罕物,需要去特定的地方才能購買,每次購買還限量。
但在朝廷眼中,鹽要多少有多少。
尤其是海鹽,產量巨大。
其他人也并未提出異議,也沒有等待,眾人繼續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