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父親還在獄中,唯有傷心欲絕的母親郝氏強打精神,帶著劉子賢繼續討生活。
沒有房住,郝氏便帶著劉子賢住在破廟。
沒有地種,沒有糧吃,郝氏便給他人洗衣做各種雜工換取錢財,即便是寒冬臘月也是如此。
但被斷了子孫根的惡霸,卻顯然依舊不打算放過劉家,劉家即便這般凄慘了,依舊還在不斷找郝氏這對孤兒寡母的麻煩。
如同一個變態一般,讓乞丐驅趕人家孤兒寡母,不準人家居住在破廟。
郝氏想要給人家洗衣換取錢財,惡霸便派人上門警告人家,不準用郝氏,斷了郝氏的財路,讓郝氏只能帶著劉子賢。
準確地說,是帶著劉大尋找野菜充饑。
劉大是劉子賢幼年時的名字,至于劉子賢這個名字則是在劉大后來發家之后,自己給自己起的。
在惡霸不斷地騷擾找麻煩之下,郝氏沒兩年便染上惡疾撒手人寰,其父親也因惡霸的緣故,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牢獄當中。
而此時的劉大才年滿九歲,孤身一人的幼兒,就這樣四處乞討又艱難度日了一年。
后劉大便被一過路商人帶走收養成為了義子,一路跟隨商人走南闖北。
后等劉大再再回到泉州之時,自身也是富甲一方的巨鱷了。
名字也成為了劉子賢。
至于當年那家欺壓劉家的惡霸,根據影衛的調查,則是在劉大走后沒幾年,就被下山搶奪財物的土匪,給滅了門,連條看家護院的狗都沒有放過,被全部殺害。
在黑暗中成長,要么大惡要么大善。
顧幸聽聞此言深表同意,不愧是三司向吏部極力推薦的人,這點評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三位大人認為,此人會是大惡之人嗎?”顧幸又問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三人沉思片刻,都察院官員柳正陽道:“臣并未接觸過此人,只觀其了一些片面的信息,臣不敢斷言。”
“不過從目前已知此人的所作所為來說,應當是一個心善之人,”柳正陽話鋒一轉補充了一句。
顧幸笑道:“柳大人就這么肯定對方是心善之人,要知今日白天,那兩小吏可是交代,克扣賑災米糧一事,就是此人指示的。”
柳正陽聞言搖頭說道:“王爺,恕臣直言,無論劉子賢是大善還是大惡,若是此人想要從賑災糧中獲取利潤,大有其他辦法可用。”
“怎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克扣。”
“泉州大災早已多日,我等的存在,早有信使提前告知了泉州上下,對方何來的膽子如此明目張膽地來?”
“難不成對方脖子乃是生鐵打造,怎不怕朝廷的刀?”
“臣附議!”另外二人跟著點頭。
大理寺官員楊樂山此刻也道:“王爺,正如柳大人之言,臣也認為今日之事事有蹊蹺。”
“臣等作為欽差巡察御史趕赴泉州,代表的乃是陛下。”
“俗話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臣等雖不能隨意殺人,但作為欽差巡察御史,手中權力還是有一點的吧?”
“泉州官員就算早已上下全部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但今日臣等與王爺畢竟剛到泉州,泉州官府無論如何,就算裝也得裝出個樣子吧。”
“怎會如此明晃晃地將克扣賑災糧一事擺在明面,任由臣等發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