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幸后頭看了一眼道:“讓他們原地站著休整,誰也不準躺下或者坐著。”
隨即目光看向禁軍洪飛躍道:“再派出去一隊斥候,與此地為中心成圓形延展出去五百米,不準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
“是,”洪飛躍應了一聲立即開始下發任務。
“讓王爺看笑話了,”倪翰林來到顧幸一側苦笑出聲。
顧幸神色平靜:“倪將軍言重了,從泉州到此地近八十里路程,他們能全程不掉隊跟上來,已經是不錯的精銳了。”
倪翰林搖頭道:“王爺不必安慰臣,弱就是弱,同樣的路程下來,禁軍還能保持充足的戰斗力,而他們此刻早已力竭,若是此刻有敵軍突襲他們必敗。”
顧幸從馬背上取下一個水袋,往口中灌了一口,隨即遞給了倪翰林。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禁軍平日里身處長安,他們的任務是為了保衛皇城的安危,故而無論是軍餉還是伙食,都比地方軍隊要好上不上。”
“伙食跟上去了,訓練自然也就跟的上去。”
“但地方不一樣,說白了平日里也就勉強能吃飽,肉食一月也就能打打牙祭,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們參與高強度的訓練。”
“兩支隊伍相比下來,是從根本上的不公平,倪將軍何必要用同樣的眼光去看待他們呢。”
倪翰林伸手接過顧幸遞來的水袋,完全忘記了喝,目光滿是詫異之色。
“喝水,”直到顧幸提醒了一句,倪翰林這才淺喝一口。
詫異開口:“看來王爺也是一位兵者大家啊。”
顧幸輕笑:“怎么倪將軍這是在譏諷本王不成。”
“不不不,臣此言乃是發自內心的,”倪翰林贊許道:“臣以往雖然從未見過王爺領兵,但今日這短短半日時間,從王爺的表現來看,日后王爺若是進入軍中,定是將帥之才。”
“哈哈哈,倪將軍可真會說笑,”顧幸沒有接話岔開了話題。
一刻鐘后一眾泉州士卒,在喝了一口水原地休整過后,精氣神已經明顯回轉了過來。
“傳令繼續趕路,”顧幸這才再次下令。
休整途中有斥候來報,前方并無任何危險,甚至連劫糧的山匪都已經在一個時辰前,蕭武帶領五百騎兵趕來時就跑路了。
“臣,京都大營左衛營郎將賀寶財參見逍王殿下。”
“臣,墨關大營鐵騎營右衛千戶蕭武參見逍王殿下。”
一炷香后顧幸進入了尖山溝,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將,出現在顧幸面前。
顧幸并未第一時間理睬來人,而是目光環顧一圈,打量著眼前的地形。
此處乃是一個山谷,兩面環山,前后皆是窄路,若是兩輛馬車同時而過,都略顯擁擠。
唯有中間的山谷豁然寬闊,容得下數千人,在此安營扎寨乃是典型的兵家大忌。
一旦敵軍兩頭一堵,在占據兩側山峰,一輪羽箭齊射,都得死亡無數。
看著眼前的地形,顧幸眉頭瞬間緊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