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覺得官家說得有道理,她的做法是防患于未然,難道要為了一個患病的小畜生,置宮中貴人的安危于不顧么!?
醫人與醫世一樣,都必須要有當棄則棄,當斷則斷的魄力才行!
裴淸憐覺得,也許這就是大奉的發展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她要慢慢改變官家這種想法才行!
景德帝想到左老王妃的頭疼癥只有裴淸憐能夠遏制,便沒有重罰兩人,扣了兩人兩個月俸祿,便叫兩人退回去自省,他則心情郁結地回到了文德殿。
坐到龍案邊的太師椅上,景德帝捏著自己的眉心,對跟進來的海公公道:
“昭慶的意思,是她做的那個零嘴兒,能治雪煙之前得的病?”
說完后,他也不等海公公回答,自己便搖了搖頭,“她又沒學過醫,哪里懂這些!算了,都要嫁人了,朕也懶得與她計較,以后不見就是!”
他斜了海公公一眼,氣道:“只要她不會為了拉攏你這老東西,繼續做糊涂事就好!”
海公公扯了扯嘴角,官家心里想相信昭慶殿下,卻又不敢相信,還真是擰巴!
早知道那日他就不將那零嘴交給太醫院的醫士了,現在若能找出來叫人驗一驗,官家就不會再懷疑殿下了!
可他現在不敢替昭慶殿下說半句話,生怕犯了官家的忌諱,只能將勸說的話又憋回了心里。
……
裴淸憐被景德帝訓斥了一頓,心情很是糟糕,回到太醫院也無心做事,切藥時竟傷到了手,蕭澤玖恰巧在這個時候跨進了門,正見裴淸憐捂著血流不止的手站在那里,急得三兩步就跨了過去。
“怎么切到手了?我去給你找布包扎!”
他急得將柜子上的藥箱全都抽開了,卻沒有發現包扎用的棉布,最后還是蘭月將東西找了過來,幫裴淸憐涂了止血的藥。
蕭澤玖瞧著裴淸憐的傷口,眼里寫滿了心疼,可惜他不會包扎,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裴淸憐并沒有呼痛,她不屑用這種辦法來博得別人的同情。
等蘭月幫她包扎好后,她只嘆了口氣道:
“弄成這個樣子怕是無法做事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給老王妃施針!”
聽主子這樣說,蘭月不由心中一動,其實沒辦法給老王妃施針也好,老王妃難受,就會越發依賴小姐了。
但九殿下在這里,蘭月當然不會這樣說,想了想,她嘆氣道:
“老王妃仁厚,定會體諒小姐的,小姐定是還在擔心雪煙的事情吧,要不是如此,小姐也不會分神!”
聽蘭月提起雪煙,蕭澤玖忙道:“哦,對了,雪煙是怎么回事?我聽旁人說,你診出它得了恐水癥,它留在太醫院,你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去求父皇,讓父皇換位大夫醫治它吧!”
他這次過來,正是因為聽到了雪煙患病的事情,清憐負責醫治那個小家伙,他怎能放心得下,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裴淸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恐水癥的事竟然這么快就傳了出去,這件事后她的名聲勢必會受到影響,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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