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殿下,你這又是何必,官家只說給他們一個安身之所,可沒說他們患病咱們還得醫治,您怎知道救活的那個,會不會是細作!”
“魯王殿下,張監押說得沒錯,這些人行為詭異,不服管教,只是訓斥兩句,他們就集體反抗,依微臣看,這些人絕對有問題!”
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如同鬼魅的低語。
蕭儒柏轉頭看去,就見身著都指揮使司制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
他身姿挺拔,卻透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這男人正是監管南寧礦山的都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余恪,余駙馬。
余駙馬是余弦兒的二叔,對蕭儒柏來說,也是長輩,他并不知余弦兒那些痛苦的過往,所以對余駙馬一直頗為客氣有禮。
見到余駙馬后,他撐著虛弱的身子,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對余駙馬道:
“這些礦役既回到大奉,就是大奉的百姓,他們是否有罪不能靠猜測,更不該因此而提防迫害!這般即便他們沒有異心,也會被逼得生出異心!余大人,本王親眼見到士兵們將礦役的米粥倒給畜生,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如何干活,又如何抵抗疾病?他們反抗,不過想為自己爭取到一條活路而已!”
蕭儒柏的話讓礦役們憤怒的眼神不由變得柔軟起來。他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拋棄了他們,原來有人愿意站出來,為他們說句公道話!
“這樣啊……”
余駙馬摸著嘴邊的胡子,眼睛微瞇,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
片刻后,他緩緩說道:“本官竟不知下頭的人竟敢背著我等做出這種事!殿下先息怒,回頭本官定會重重處罰這些個陽奉陰違的狗奴才,再尋大夫來給礦役們瞧病!”
說著,他便給手下遞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陰險。
手下朝張監押走去,眾人都以為余駙馬是要將張監押拿下,誰料那兩人走近后眼神卻是一轉,瞬間奪過了蕭儒柏手上的長刀,反手便將蕭儒柏壓在了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余駙馬呵呵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嘲諷。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伸出手拍了拍蕭儒柏的臉頰,嘆道:
“魯王殿下,你還是那么的善良魯鈍啊!”
見余駙馬這般丑惡嘴臉,蕭儒柏怎能看不出這些事余駙馬都知情,甚至有可能都是他授意的!
他憤怒地抬起頭看著余駙馬,眼中燃燒著怒火,冷聲道:
“余大人,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逼得這些西歸之人沒了生路,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魯王殿下還不明白么?那微臣就好好給殿下把事情說清楚吧!”
余駙馬俯下身,指著那些礦役慢悠悠地道:
“這些個西歸之人,根本不是良民,而是西秦培養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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