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相處了一會兒的幾個鬧事工人走了以后,許大茂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和人說過話了。
對于喜歡臭貧的許大茂來說,這比不讓他撩小媳婦兒還難受。
就在許大茂好不容易睡著以后,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門開的聲音。
由于他此刻是被側身單手銬在炕上,許大茂扭過頭,也只能勉強看見兩名巡邏員將一個人帶進來。
于是趕忙說道:“唉,兄弟,我這要關到什么時候啊?”
許大茂由于看不到兩名巡邏員的外貌,沒看到帶人進來的其中一位正是給了他一槍托的那人。
見對方不說話,許大茂趕緊攀關系說道:“唉,我說同志,我和你們李曄李科長是鄰居,關系特好。”
那名巡邏員聽到后,冷冷一笑。
關系特好?我呸,也沒見你和廚子一樣住辦公室?
巡邏員也不搭理許大茂,直接快步上前給了許大茂一拳,呵斥道:“我管你是誰,你給我老實點,在說話,小心我給你上手段。”
許大茂心里罵罵咧咧的,但是臉上還是一臉諂笑的說道:“是,是,是。”
而他們沒注意到,此刻耷拉著腦袋的王三虎聽到李曄的名字后,抬起頭看了一眼許大茂。
他可是忘不了,那個叫李曄的年輕人是如何在他放棄抵抗之后,還無情的痛毆他。
那真是拳拳到肉,自己啊啊啊的嗓子都快叫破了都沒用。
兩名巡邏員由于有些犯困,也沒多想,將王三虎帶上炕,拷在許大茂身后就打著哈欠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囑咐道:“不許說話,不許尿炕上,誰要是敢尿,明天我讓你們舔干凈。”
說完一拉燈就走了。
等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后,許大茂感受著身后有人,感覺特別扭。
畢竟平時可都是他在后面,不過現在條件就這樣,將就吧。
只見許大茂費力的扭頭嘿了一聲后,開口問道:“兄弟,因為什么進來的啊?”
王三虎冷冷看了許大茂一眼。
許大茂此刻真是好久沒說話憋得有些難受。
也不嫌對方不說話,還一個勁兒的湊上去閑聊。
“我說兄弟,閑著也是閑著,聊聊唄。”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許大茂眼珠子一轉,開始了吹牛逼。
“我和你說,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和他們治安科的科長李曄是一個院兒的鄰居。”
說著得意一笑,沒被銬著的那只手拍著胸脯梆梆響。
“你要是事兒不大,和我說,我出去了幫你和他說說。”
“看在我的面子上,少關你幾天問題不大。”
許大茂現在為了和這個人說說話,那可是什么招都想。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他對話的是一位有語言功能缺陷的人…
許大茂見這么說對話還不理自己,此刻也有股子不信邪的氣勁兒上頭。
嘿,孫子,不理我是吧,我就不信你今天不張嘴。
于是,許大茂就開始了對王三虎漫長的精神折磨。
“嘿,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我是這兒的放映員。”
“什么電影我沒看過,最近新出的《抓壯丁》你看沒看過?”
“你叫我聲哥,我就給你講,怎么樣?”
“算了,不叫也沒事,這部電影講的是佃戶姜國富付錢給地主李老栓希望他幫自己給王保長疏通關系避免自己的兒子被抓走…”
你知道,一個不想說話的人被逼著開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兒嗎?
你們不知道,但,王三虎知道。
在許大茂持續努力下,王三虎終于受不了,開口說話了。
“布做(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