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龍是個愛面子的人。
擁有最富豪的老爸,
在蓉城開最大的酒吧,
坐最霸道的車,
控制最多的女人。
或許生前,連他自己也不會想到,自己死的時候,無論是里子還是面子,都會被扒光了,將他最丑陋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警方發現江游龍的時候,他整個人,被釘在一塊破舊的木制十字架上面。
那是郊區的一片無人問津的公墓,由于公墓經營不善,拖欠了守墓的保安三個月工資,所以在三個月前,那片公墓就變成了無人看管的野墳堆了。
江游龍死前,被拔光了衣服,兩只手掌,兩只腳掌,分別被釘上了幾十根鐵釘,根據鐵釘的松動程度,警方判斷江游龍在死前經歷過無比痛苦的掙扎,他那骯臟的靈魂,被敲進身體的鐵釘給擠壓出來,順著身體里的血液慢慢留在了公墓的墳地里。
......
“還查什么查?有什么可查的,誰殺了我的兒子,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警局內,我看著江建林無比激動的模樣,他大吼著,他憤怒著,他沖著警察發號施令著。
將所有的矛頭的指向了我。
“老子一年為蓉城貢獻了多少稅收,養活了你們多少人,為什么不替我兒子找回公道,為什么不把殺害我兒子的兇手給抓住!”
蓉城警局緝毒分局局長馬成功,坐在我跟江建林的中央,他表情平靜地看著江建林發泄完情緒以后,才開始淡淡地解釋起來。
“江先生,您兒子的死因,我們正在調查當中,不過我們在他燒毀的酒吧里發現了不少的毒品,這也是為什么,這件案子會被我們緝毒局接管。”
“我們懷疑,您兒子涉嫌毒品交易,并且被毒販報復,不過我們會盡快抓住兇手,給您一個公道。”
彭
突然,江建林大拍桌子,然后赤紅著臉站了起來。
“殺人犯是沈墨啊!”
“他就坐在你的左邊,為什么不抓他!”
“還調查什么,直接抓人啊!”
江建林用手指著我,氣得整個人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穩了,只見他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大,整個人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上,他用顫抖的手,慌張地從兜里掏出一瓶哮喘噴霧器,對著嘴巴猛吸了兩口。
迅猛的呼吸,這才平復下來。
我冷冷地看著這個,失去了兒子,也失去了理智的父親。
“江建林,你可以用任何詞匯來侮辱我,但你兒子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平時作惡多端,惡有惡報,是很正常的事兒。”
說完,我對著他冷笑了一下。
這帶著勝利意味的笑容,仿佛給了江建林最后一擊,他用手顫抖的指著我,嘴巴張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腦袋上的血管迅速膨脹,身體也失去了協調,最后竟氣得栽倒在地上。
彭
“江先生?來人!送他去醫院!”
馬成功蹲下身子查看了被氣暈的江建林。
我四平八穩地坐在原地,看著倒下的江建林,眼神無比的冷漠。
我贏了。
我徹徹底底的贏了。
但心里并未體會到任何勝利的喜悅,我只覺得慌張,只覺得惶恐。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幾個人,清楚江游龍是怎么死的人。
但這個秘密,我永永遠遠都會吞進肚子里,跟江游龍的尸體一起,埋葬在泥土里。
幾個人將氣得暈倒的江建林抬走以后,馬成功又看向了我。
“沈墨,你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唐龍告訴過我,江游龍死的那天,他見過你,你沒有作案的時間。”
聽到馬成功這么說,我也微微笑了笑。
“蓉城死了一個敗類,多了一份安寧,這是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