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樣看上去精神多了!”
張姐豌雜店內,張鐵心得意地拍了拍雙手,看著鏡子前,被自己重新改造的小乞丐。
只見沈墨那跟雞窩一樣雜亂的頭發被剪成了寸頭,臉上的胡子也被剔得干干凈凈,由于長期不出門走動,他臉上的皮膚也變得白凈了尋多,整個人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白臉”。
只是張鐵心看著鏡子里的狗蛋愣住了。
“狗蛋,你......你長得真像沈墨啊!”
張鐵心呆住了,這臉蛋,這眼睛,的確有七分像沈墨。
但是狗蛋卻沒有沈墨身上那股意氣風發的神韻。
沈墨無語地摸了摸腦袋,我不就是沈墨嗎?
不過他也不想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跟這個女人待在一起,有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
跟張鐵心待在一起,內心里的那些傷心事兒,仿佛被自動壓了下去。
或許張鐵心知道自己就是沈墨以后,就表現得不會有這么自然了,他可不想失去一個這么有意思的朋友。
所以沈墨還是繼續用“乞丐狗蛋”這個身份跟張鐵心接觸吧。
“你等著,我給你拿身干凈的衣服。”
張鐵心剛想轉身上樓,突然回頭看向狗蛋。
“狗蛋,是我收留了你,你以后留在我的店里給我打下手,沒毛病吧?”
給這個年輕的小乞丐重新拾掇拾掇,讓他干干凈凈做人,張鐵心的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就好像把一個在懸崖邊的人,重新救回來了一樣。
沈墨靦腆地笑了笑:“沒毛病,謝謝你.......”
沈墨溫柔地看向張鐵心,心中滿是歡喜。
這個聲音像陳霏陽,長得像三小姐的女人,如同一道光一樣,照亮了自己的人生,也照亮了他那陰郁的心。
他也想好好在這個活力四射的女人身邊,多多修養一段時間。
得到了狗蛋的回復,張鐵心便放心地上樓去找衣服了。
鏡子前,沈墨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發現自己的眼睛黯淡無光,昔日在緬甸的痛苦回憶,還時不時地沖進腦內。
結束吧!
一切都結束吧!
我只想當個平凡人,過過普通的生活!
沈墨拽著拳頭,心里默念。
二樓。
張鐵心哼著歌,在衣柜里四處翻找著。
突然,他瞅見角落里掛著一套陳舊的皮衣。
那是父親的衣物。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父親就是穿著這套皮衣帶著自己去游樂園玩耍,坐過山車的時候,她的小手緊緊拉著皮衣,還用指甲在皮衣上摳出了一個洞呢。
她爸爸總是抱著她安慰道:有爸爸在,不怕!
可惜,爸爸不不在了,現在輪到她撐起整個家了。
啪啪——
想到傷心事兒,張鐵心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臉蛋。
張鐵心!你不能這么軟弱!
我鐵了心了要把這個家撐起來,我可沒時間傷心,沒時間哭!
說著,就把爸爸的皮衣取了下來,然后又七零八碎地收集了一些男士內衣內褲什么的,抱著衣物下了樓。
“狗蛋,去廁所洗澡,不洗夠一個鐘頭不許出來!”
張鐵心跟個嚴厲的老媽子似的,指著沈墨。
沈墨卻顯得格外聽話,抱著她找來的換洗衣物走進了廁所。
廁所里的熱水器,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斷斷續續,不過以沈墨的體質完全扛得住。
半熱半涼的水,從花灑噴出,順著沈墨的腦袋往下流。
滿身的污穢,跟隨著心中的雜念,一同被沖刷走了。
或許,是時候面向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