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作為袍衣會的一號人物自然要首當其沖。
他跟任何沈家人一樣,心中都憋著一股難以咽下的惡氣。
無論眼前的挖掘機怎么高大,怎么恐怖,都抵擋不住林嘯那一顆要撕碎世界的野心。
踏踏踏——
皮鞋踩在機械臂上,傳出震耳又響亮的聲音。
駕駛室內,拆遷隊長無比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他甚至嚇得捏住操縱桿的手,都軟了下來,不等他反應過來,林嘯已經順著機械臂來到了駕駛室的玻璃窗前。
“滾出來!”林嘯大喊,他那半張被燒傷的臉,此刻顯得無比恐怖,就好像一只來自地獄的閻羅。
咔嚓——
只見林嘯一腳踢碎了玻璃窗,然后踩著玻璃碴子,一只手將拆遷隊長大力丟了出來。
砰——
隨著拆遷隊長的落地,那些反抗的,逃串的拆遷隊員們,紛紛投了降。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饒了我吧......”
拆遷隊長知道自己死定了。
這里是沈家的地盤,這里全部都是沈家的人。
蓉城誰都知道,沈家個個都是混蛋,沈墨更是混蛋當中的混蛋。
踏踏踏——
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頓時,現場寂靜。
拆遷隊長趴在地上,抬頭仰望。
一個留著寸頭,穿著皮衣,氣場無比強大的青年朝自己走了過來。
那青年,長著一雙野獸般的眼神。
那是一頭饑餓了許久的野獸。
是狼?是虎?還是獅子?
人在遇到野獸時,身體會控制不住地發抖,那是一種食物鏈頂端,對食物鏈低端的一種威嚇,一種天然的壓迫。
咯咯咯——
此刻,拆遷隊長的嘴里,就在不停地抖動著,上牙齒不斷地碰撞下牙齒,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是不是你干的?”
沈墨指著眼前的一片廢墟。
張姐豌雜店。
他黑著一張臉,烏云在他頭上盤旋。
“是秦天,秦天下令讓我干的,我就是個打工的,我......”
不等拆遷隊長說完,沈墨就一只手將他給拎了起來。
直到近距離觀察,拆遷隊長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長著的,壓根就不是什么野獸的眼睛,那是一雙熾熱的,空洞的,摧毀一切的......黑洞。
“把廢墟清理干凈,把里面的人救出來。”
沈墨只是簡單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拆遷隊長夾緊了身體,縮緊了脖子,總覺得他會像野獸那樣,一口咬斷自己的脖頸。
可是,再側頭看去,那面店半面塌陷,即便有人,不死也殘......
“那萬一......里面的人死了呢?”
拆遷隊長作死般地多說了這樣一句話。
沈墨的眼里沒有任何情感,將他放在了地上,然后也輕飄飄地來了句:“那你也會死......”
拆遷隊長只覺得背后一涼,強大的求生欲望,讓他瞬間充滿了活力,只見他熟練地指揮著自己的拆遷隊伍:“快,把廢墟收拾干凈,動作輕點兒,別傷著里面的人!”
頓時,在熱鬧的寬窄巷子里,一場驚天動地的救援即將展開。
袍衣會的袍哥,整齊地站在廢墟外,充當人墻,排除了任何不利的因素。
原本要拆房子的拆遷隊,此刻卻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廢墟上面的石子,除此之外,更多的袍哥,也擼起袖子,將坍塌的房子,一點一點重新支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