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環外,一家冷清的改車廠內。
沈復被蒙著眼睛,雙手雙腳被綁住,整個人無助地坐在地上。
“小飛,這人怎么處理啊?”
一個留著莫西干頭的前衛青年,看著一旁面容俊秀的白發青年。
趙小飛,24歲,人稱京城四大少之一。
經常帶著自已那不三不四的朋友們,去京城環上飆車,雖然沒有什么正經工作,但車庫里的豪車換了一輛又一輛。
趙小飛雖然五官清秀,但總是露出一副“厭世”的表情,雙手撐在欄桿上,俯視著下方。
“他家里人都聯系了嗎?”
“怎么著啊?”
“這么一大活人,沒人要了還?”
趙小飛的發小兼左膀右臂,也就是那個留著莫西干發型的青年,虎子趕忙回答。
“小飛,電話打出去沒人接。”
“這孫子丫的是不是詐我們的呀?”
“您說,會不會是您爸......”
提起“爸”這個字,趙小飛的臉色瞬變。
那張厭世臉,也猛地發怒起來。
“別特么跟我提那個老東西!”
“我說了,我已經跟他斷絕關系了。”
“你還派人來干嘛?”
趙小飛一邊吼著,一邊回頭看向地上被綁住的沈復。
心中就忍不住涌出一股怒意。
抬起腳,就往沈復的身上踹去。
彭——
穿著靴子的腿,踢在沈復的大腿上,疼得要命。
沈復整個人發出支支吾吾的痛苦聲,蜷縮在角落,縮成了一個肉球。
趙小飛還不甘心,蹲下身子,就揪住沈復的衣領。
“孫子誒~”
“你倒是說話啊?”
“是不是那老東西派你來的?”
沈復倒是想說話,可是他的嘴里被一團布給包裹著,支支吾吾的一個字都吐不出。
虎子在一旁看著。
趙小飛出手沒輕沒重的,萬一把人給弄死了咋辦?
于是上前勸解道:“小飛,我來,讓我來問這孫子。”
趙小飛白了一眼虎子:“給老子問清楚咯!”
虎子連忙點了點頭。
雖然他跟趙小飛一起長大,算是半個發小,可趙小飛卻從未拿自已當過朋友。
自已在他眼里,頂多算是個下人,收拾屁股的抹布。
他要是狠起來,自已都不會放在眼里。
直到趙小飛走了以后,虎子才小心翼翼地解開沈復嘴里的布團。
“咳咳咳——”
沈復大口喘息著,臉上的痛苦還未消散,他努力平復情緒,艱難地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和你爸沒有任何關系。”
“老天爺啊,我怎么這么倒霉啊。”
“我真是無辜的,唔唔唔.......”
沈復的心里太后悔了。
后悔去那個豪華的會所。
后悔去結交什么大人物。
結果把自已都給陷進去了。
虎子瞧著沈復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心里也不免同情起來。
“你別哭。”
“你好好說。”
“再哭,我就把這團布再塞進去。”
虎子威脅道。
沈復連忙跟受了委屈的小女生一樣,咬著嘴唇,偷偷抽泣。
“我問你,趙衛民這三個字,你熟不熟悉?”
趙衛民?
沈復當真地在腦袋里搜索了一圈。
他幾乎把這輩子碰見過的所有姓趙的人,都搜過了一遍。
沒有啊?
沒有叫趙衛民的啊?
“哥,誰是趙衛民啊?”
“我真不知道,我是蓉城人,我剛來京城,在這兒還沒混開呢。”
蓉城人?
虎子仔細瞅了瞅沈復的長相。
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標準的南方人長相。
京城的大老爺們兒一般都長得很粗氣,哪怕是受到了威脅,也不會哭哭啼啼。
這孫子,哭得梨花帶雨,果真是南方人。
虎子又將那團布塞入了沈復的嘴里,然后起身朝外邊兒的小飛走了去。
他很篤定地說道。
“小飛,那孫子不是雷子,也不是趙衛民的人。”
“就一傻冒,悄摸溜的,混進了您的場子,以為我們在搞arty呢!”
“您瞧瞧,也挺可憐的,該說的都說了,要不.......放他一馬?”
趙小飛聽后,心中無感。
他本就是個薄情的人。
聽見不是趙衛民派來的,心里反而還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