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吵著鬧著要罷工,要爭取自已權益的工人們。
此刻竟然又乖乖回到了工地里。
老老實實地上班起來。
沈墨看著這一幕,心里不由得痛惜。
多少年來,底層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循環往復,永遠都沒有從歷史當中吸取教訓。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的吧,合同規定了,不把活兒干完,他們是拿不到工資的。”
工頭雙手叉腰,看著這群又乖乖跑回來的工人,心中甚是得意。
沈墨扭頭白了工頭一眼。
“合同還規定八小時工作制呢。”
工頭聽后,尷尬一笑。
不過沈墨此刻返回這里,并不是為了工人的問題。
而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工頭,我真的很好奇,為什么你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一群打手?”
沈墨說完,視線也在不停地觀察著工頭的反應。
只見工頭表情尷尬,眼神躲閃,自已也不愿意提起此事兒。
“誒~你在意那么多細節干嘛?”
“自從上次你們工會來鬧事了以后,我已經深刻反省了。”
“狗蛋兒,你該不會記我的仇吧?”
上次沈墨化名“狗蛋兒”來工地里當工賊。
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
現在工頭再次看見沈墨,心里都有些畏懼。
這家伙,深藏不露,連自已都有些看不透。
“現在,咱們工地伙食已經好很多了。”
“三餐有肉,我還專門請了個伙房師傅,每天去市集采集新鮮的蔬菜肉食。”
“還有加班的問題,我們每天每人最多工作10個小時,不再12小時兩班倒了.....”
工頭的態度很誠懇。
或許是他記起了,上次沈墨問他的那個問題。
他自已,屬于什么階級?
工頭思來想去。
覺得自已跟這群工人是一樣的。
隨時都會被上邊兒的人踹走。
隨時也會淪為工地里,最底層賣力氣的那一伙人。
既然大家都是一個階層的,為什么要互相傷害,互相刁難呢?
在工期進度內,大家和和睦睦的,吃好喝好,爭取不費多大力,把這個項目完工。
然后一起開開心心去要工資。
不是更好嗎?
工頭的思想境界,算是提高了。
善待工人,就是善待自已。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所以當沈墨對他問起,那些“打手”的事兒。
工頭就開始裝糊涂起來。
“我不是記你的仇。”
“我也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我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那群打手的來源。”
沈墨說著,回頭看了看。
他的身后,還跟隨著一個面容嚴峻的男人。
胡標上前一步,那股鋼鐵漢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魄,使得工頭心生畏懼。
“工頭,你看看我。”
“跟你那群打手,有沒有什么共同點?”
胡標說完,脫下外套,里邊兒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緊身衣。
他捏緊雙拳,動作利落地耍了一套軍體拳。
大開大合之間,力道蒼勁,拳頭打在空氣上,都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工頭瞳孔收縮,心中吃驚。
這小伙子的身手......
確實跟那群打手有幾分相似。
“你......耍的什么拳法?”
工頭好奇地走上前發問。
胡標眉頭皺了皺,一字一頓地回答道:“軍體拳!”
“工頭,我們不想對你動粗。”
“比起以前,你已經變好了許多。”
“現在你聽我的,再打一次電話,把那群打手叫出來。”
“免得,他剛才打的拳法,全部用在你的身上。”
沈墨一邊說著,一邊朝胡標看去。
胡標開始活動自已的關節,扭動著脖子,骨頭和骨頭摩擦發出咔咔的清脆聲響,讓人聽了,實在是有些畏懼。
工頭也不敢不聽話。
在拿出電話叫那些打手過來,還是挨一頓打,繼續拿出電話叫打手過來,之間做選擇。
他爽快地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