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張安這樣的年輕人,要是弄到村里去,肯定會給村里帶來不一樣的發展。
最后張建文還是讓他多考慮考慮,以后有想法了也可以去跟他說。
晚上喝下去小半斤白酒,身上稍稍有些發熱。
這會兒從張平家里出來,一路上感受著田里迎面吹過來的涼風。
原本有些微醺的張安,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
到了田壩里面,張安看到一位村里的老爺子在壩子里放牛。
張安看著眼前這牛心里非常驚奇,反正他也不忙著回家,便走過去跟老爺子吹上一會兒。
這老爺子是長箐村里下寨的村民,張安也算是認識。
只不過因為不經常來往,張安對他不是那么熟悉。
眼前的這頭老黃牛,跟其他人家的牛完全不一樣。
因為這牛身上瘦骨嶙峋,用皮包骨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有一說一這牛牽出去,讓人看著還挺害怕的。
不單單是身上清清楚楚的骨架,就連那牛頭上也瘦得眼睛都突出來了。
“老爺子,你們家這牛怎么養成這個樣子啊,不會是家里短了苞米吧。”
張安走到老爺子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便跟老爺子開起了玩笑話。
要是平時,張安不會說這個話,但今天稍稍多喝了些酒,所以話有些多。
“娃子誒,我老漢是天天喂著它苞米吃,但是越吃就越瘦,哎。”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語氣里透露著一股子無可奈何。
老爺子叫什么名字,張安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吳大炮。
上次張安幫忙去登記六月六吃鄉約的名單的時候。
也只是給他記了個吳大炮,別人一看便知道是他。
老爺子看到張安跟他吹了起來,便給張安說了說這牛的事情。
原來這頭牛以前并不是這樣,這牛三年前吳老炮就已經買回來養了。
一直都養的很好,平時也舍得喂,這牛也成了他們家不可缺少的勞動力。
可誰也沒想到,好好的日子,突然間就開始大變樣。
從去年開始,這牛就開始消瘦下去。
吳老頭還以為是家里沒喂好,所以每頓還給它吃凈苞米。
可到最后苞米也吃了,這牛身上的肉還在一直掉。
去年還好一些,雖然瘦了,但好歹還有牛的樣子。
但今年過完年,從圈里牽出來之后,把吳老頭一家人都嚇到了。
因為這牛身上,到處都窩了下去,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牽到田里帶了一圈犁之后,老黃牛甚至路都走不穩。
最后吳老頭也沒忍心繼續讓它犁田。
很多人都說吳老頭家這是沖撞了不干凈的東西,要請人來通唆。
可后面即便找了神婆先生過來做法也不見改善。
這樣一頭牛養在家里,除了倒貼糧食沒有其他的作用。
所以他們家里一直在說著,要不趁這頭牛活著,先牽去賣了。
哪怕賣多賣少,能賣一點是一點。
要是不賣掉,最后砸在手里,這牛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張皮,其他的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