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聽到他不去遠處,就沒再管他了。
來到洼地里面,前些天他挖好的排水渠里滿滿當當的全是雨水。
別看這雨不大,但是它下的時間長啊,再加上洼地的地勢低矮,后面的漫出來的田水、果園里流淌下來的雨水最終匯流到了這里。
幸好之前他挖的排水渠足夠深,要不然還真沒法將這么多積水排到河里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外面已經不像昨天那般風雨凄凄,遠處的山頂云霧繚繞,天空中的云層還未散開,但烏云已經不見了蹤影,顯得非常干凈,一塵如洗。
張安在院子里伸展了幾下手腳,呼吸著略帶些涼意的空氣,非常清新。
“看來今年的光景不會太差,田里肯定有個好收成。”
張建國剛從圈里給家里的牲口們喂完草料,非常感嘆的說道。
這幾天一直下雨,哪怕現在已經停了,山上仍然不適合放牧。
“也該輪到大家過上一年好日子了,前些年不是干旱就是洪澇,也就去年沒有太糟糕,但也只是還行,再這么下去,大家還怎么過啊。”
今年是不是個好年,光看著入夏的時候就知道了。
往年的時候,老天爺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疾風暴雨,甚至還冰雹連天,動不動兩天一大雨,三天一暴雨。
今年這樣就很好,入夏以來,冰雹也沒來,旱雷也不打,就連下雨都先搞這么一場小雨給大家通知說,雨季來了。
不下雨之后,張安這心情就像天上的云層一樣,開朗多了。
他是一個非常典型不喜歡下雨的人,下一天覺得沒什么,下兩天稍微能接受,要是三天以上,心情就會變得非常煩悶。
“哎呀小安叔啊,我的個老人家誒,你這一去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雖然還是一大早,但是周洋就跑過來了。
剛一進門,這人就非常幽怨的朝他大倒苦水,感覺是怎么了一樣。
“不是,我才沒在家幾天啊,你不至于吧。”
張安覺得自己也就幾天沒在家而已,怎么從這人嘴里說出來,好像是背井離鄉很多年一樣。
“怎么就不至于了,你是不知道,你把我那小兄弟帶走之后,這幾天我過得有多慘。”
雖然張安離家也就三四天時間,但在周洋里,說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毫不夸張,這幾天他簡直度日如年,因為張安把小思齊給帶走了。
原本出院回來的那幾天,周洋覺得好像帶孩子也不難嘛。
每次他們家閨女哭鬧起來,只要把小思齊這個小兄弟給找過去,咿咿呀呀的安撫一頓就好了。
白天醒著不鬧人,晚上除了醒來要吃奶的時候之外,也能睡得很香。
因為小嬰兒嘛,沒多少精力,白天消耗完了,晚上就鬧騰不起來了。
可是等到小思齊跟張安去縣城里以后,他的苦日子來了。
白天他們家周嘉言哭鬧起來的時候,有孩子奶奶和其他人幫著哄,倒也能把孩子哄好。
可是她們都不是小思齊,周嘉言雖然被哄好不哭了,但對她們這些大人根本不感興趣,玩鬧不起來。
所以雖然不哭了,但也變得吃飽了就睡。
這一睡可就不得了了,白天睡覺養足了精神,到了晚上就沒什么瞌睡。
小孩子很怕黑,晚上睡不著就會哭起來鬧騰人,這下周洋的噩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