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掙扎中,霜花被抖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白皮深眼窩高鼻梁的臉。
草,那還說什么,管你哪來的,干掉。
這個中年男人立刻叫道:“老鄉,別誤會,布蘇里怎么走,我要找駐軍!”
這個男人一開口,字正腔圓,還帶著濃濃的東北腔。
“嗯?不是老毛子?”
“是,也不是,我是俄族!團結的五十六個民族之一!”
對方見唐河沒開口,趕緊說:“我有重要情報,事關國家安全,事關我們這個國家還能不能存在……噗!”
男人噗地噴了一口血。
唐河擺了擺手,虎子和大青松了口。
男人拽了一下衣服,唐河看了一眼,暗道一聲完了。
這人身中兩槍,肚子上掏出洞來,腸子都流出來了。
冒腸子這事兒其實無所謂,頂多算輕傷,洗吧洗吧塞回去,甚至都不用捋,直接塞回去,給點消炎藥就能活下來。
關鍵在于他的后背上,也被掏出個窟窿來,脊椎骨都被打斷了,剛剛還能說話,那是腎上腺素在做怪。
男人喘著粗氣,從懷里掏出一個密封的塑料盒子,塞到了唐河的懷里。
“一定,一定要,要交上去,東,東,歐劇變,帝,帝,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此計,毒……”
這個男人說完就死了。
這回輪到唐河傻了。
不用想,這是個間諜,還是我方間諜。
他應該是逃過來,想找布蘇里駐軍求援的,也不知道是下錯了車還是怎么著,居然在山里跑到這里來了。
不是,我們大興安嶺這深山老林的,哪來那么多的間諜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不是欺負我們大興安嶺老實嘛。
而且他斷斷續續的話,唐河也猜出來了,這種事情,我一個重生的,知道啊,但是我們化解了呀。
這時,虎子微微抬頭,然后扭頭發出低吼。
唐河趕緊抄槍。
“咚哞,死道坡!西挨誒!”
厲喝聲中,兩把ak指到了唐河的腦門上。
對方戴著滑雪鏡,露出的小半張臉,是白皮。
唐河十分果斷地舉起了手,然后喝止了兩條獵狗。
兩個白皮上前拽起了中年男人,幾乎把他扒光了搜東西,什么也沒有搜出來,然后又望向了唐河。
唐河沉聲說:“兄弟,別誤會,我就是一個進山打獵……唉,算了。”
唐河最終還是什么話也沒說,說這些屁話有什么用啊,真當人家不會殺人滅口啊。
這時,啪地一聲槍響,從林子里傳來。
唐河的余光一掃,杜立秋歪著身子倒在雪地里。
這聲槍響不一樣。
這時,槍托也砸到了唐河的后腦勺上。
也虧得冬天戴著厚厚的狗皮帽子,要不然的話,這一槍托就要把唐河干掉了。
唐河第一時間按住了要發狂的虎子和大青。
因為大黑沒有跳出來,肯定是被杜立秋按住了。
既然杜立秋沒死,那就還有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