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
唐河一記窩心腳,把杜立秋踹到外屋地坐到了地上。
杜立秋像沒事人似的,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是三丫說的,又不是我說的,誒誒誒,你還打我!”
杜立秋趕緊跑了出去,鉆進倉房取了木鉆。
木鉆跟電鉆不是一個東西。
這東西螺旋寬又緊密,畢竟是用來鉆木頭的。
杜立秋只拿了最小號的,只有小指頭粗細。
他一出來,就看到唐河也跟了上來,不由得叫道:“你嘎哈,不是已經打過了嗎。”
“滾特么犢子,我跟你一塊去。”
“一塊去啥,整回來我分你一半唄。”
“要整就多整點,我送人!”
“啊喲,那就得往山里走了。”
“開車去唄。”
把工具還有塑料桶啥的都裝上了車,塑料桶不夠用,這個簡單,村里的男人都是大酒包,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裝酒的塑料桶了,隨便喊兩嗓子就借了七八個回來。
又去了一趟老藥子那里,要了幾根黃膠皮的輸液管子。
這種輸液管可是好東西,特別是用來做彈弓子,比剪出來的自行車內胎膠皮還要好使,拉力更加均勻。
兩人開著車,沿著林業道一直往東走,過了岔路口,拐上了一條運柴道。
一直走過兩個山崗子才停下來。
前方出現了一大片樺樹林。
要取樺樹汁,那些還沒腿粗的樺樹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得是腰那么粗的大樹才行。
一般達到這種直徑的樺樹都算成材了,是采伐的目標。
要采伐也要看有沒有采伐的價值,就那么百八十棵的,都不值得專門趟出一條路來,所以才會幸免。
這片樺樹林,就有百十棵那種大直徑的大樺樹。
挑好樺樹,用木鉆個尺來深的眼兒,把膠皮輸液管截成小段塞在樹洞里,地流淌了出來,然后就不用管了,去找下一個。
忙活一會再回來的時候,盆和桶里都接了不少,再倒進大塑料桶里,然后再接著接。
兩人一直忙活到快天黑,搜集了足足十大桶,每個大塑料桶都能裝二十斤酒的那種大桶。
有些樹的樺樹汁已經流干了個屁的,把管子拔了,用泥土把洞一封,這樹肯定會蔫巴幾天。
不過只是取了一些樹汁而已,蔫巴幾天也就緩過來了。
兩人開著越野車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唐河本來要回家的,但是杜立秋把他拉到了自己家里。
三丫披了衣服起來給他們熱飯,還坐在旁邊陪他們喝酒。
三丫沒拿唐河當外人,穿的是線衣線褲,沒錯,大興安嶺這地方,哪怕是盛夏季節,到了晚上也是要穿線褲的。
甚至很多人,一年四季線褲就沒離過身,夏天的晚上,不是涼,而是有點冷。
三丫的線衣線褲是米色的,也是新的,彈性正好的時候。
這種薄薄的棉線做成的線褲,十分貼身,能起到保暖的做作。
就是新的太貼身,像是穿著絲襪一樣。
三丫就披了一件外套而已,往旁邊一座,勾勒著身子,冷不丁地看一眼,就好像啥都沒穿似的。
唐河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匆匆地吃了口飯,喝了半斤白酒,起身就走,生怕再整出點什么事兒來。
開車回家,林秀兒起身要給她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