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進山,比冬天趟著齊腿深的雪還要難走。
樹葉濃密也就算了,無處不在的拉拉秧,拉拉扯扯的,劃過衣服發出吱吱嘎嘎牙酸的聲音。
在林子里走了沒多遠,三條狗的身上就沾滿了刺球,這破逼玩意兒除了能掛到毛上,衣服上之外,還賊特么扎手呢。
往下摘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把手扎出血了,要是戴線手套,根本防不住不說,摘下來之后直接掛到手套上了。
非得是那種高防護力的帆布手套才行。
不過虎小妹的身上也粘了不少,但是輕輕地一捋就全下來了,油亮的皮毛大大地減少了刺球的附著力。
這玩意也看獸下菜碟啊。
還有更煩人的呢,這林子里頭,有的地方看著是一片平坦的,能打野戰的草地。
但是,說不定哪一腳下去,就是庫哧一下子,草
按理說咋不穿靴子呢,那玩意兒還防水,還防蛇。
但是進山的時候,唐河也是真不樂意穿那玩意兒。
捂得慌,不灌進去水,出了汗走路都咕咕嘰嘰又黏又滑的。
真要是踩水里灌進去了水,還特么不如不穿了。
唐河他們穿的都是正宗的戶外靴,從死人腳上扒下來的,家里還有好幾雙呢。
這玩意兒透氣透水,純皮面的,還防蛇。
說防蛇蛇就來了。
走在唐河旁邊的虎小妹像是被電了一樣,四肢一崩嗖地一下彈了起來,彈起的時候腿兒再一收。
一條胖蛇閃電一樣貼著它的小腿劃了過去。
虎在空中,就已經靈活地一掌拍到了蛇頭上。
蛇打著旋地飛了出去,嗖地一下掛到了武谷良的脖子上,還纏了一圈。
“啊啊啊!”
武谷良都嚇毛了。
吃蛇不代表不怕蛇啊。
武谷良像一只受了驚的猴子一樣,連扯帶拽地把那樣足有五斤重的蛇甩了下來,還是一條有毒的蝮蛇。
不過這條蛇,被虎小妹一記寸勁虎掌,把腦袋都拍變形了,倒不用擔心它咬人了。
武谷良本來宿醉未醒還很難受,現在被纏脖子的蛇一嚇,頓時冒出一身的冷汗,瞬間就回魂兒了,也不難受了。
武谷良咬牙切齒地把這條蛇扒了皮,切了頭,去了內臟,蛇肉一盤往袋子里一放,留著晚上紅燒,夠下頓酒了。
進山尋找獵物是一件很枯躁的事情,要獵鹿,就得先把鹿道。
三條獵狗自然是不離獵人太遠的。
虎小妹就算再黏著唐河,也是有著東北虎的驕傲,當然不稀罕跟狗一塊尋找獵物,優美的身姿閃了幾閃,就消失在叢林深處了。
唐河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往林子深處望去。
杜立秋有些好奇地看著唐河,然后說:“唐兒,你不是擔心虎小妹吧。”
唐河說:“它還小……”
杜立秋驚呼道:“四百多斤的老虎,你說它小?”
杜立秋撓了撓頭:“現在這個季節,老虎發二次情,啊喲,你不是怕虎小妹被哪只公老虎勾搭去吧。
誒,咋地啊,你們真干上啦,秀兒看著沒有?沈心怡看著沒有?她倆就那么在旁邊看著?”
武谷良驚呼道:“啊喲我去,以后你不是我唐哥,你是我爹!”
唐河頓時惱羞成怒,一人給了一腳:“都滾你們媽了個巴子的,我他媽的沒有,沒有!”
“是是是,你沒有,沒有!我們都信的!”
“嗯吶,信,可信了呢!”
兩人嘴上說著信,但是看他們那表情,可氣人啦,唐河都有點控制不住地想對他們動槍了。
這時,虎子從林子里鉆了出來,沖著唐河不停地搖著尾巴,發出嗯嗯的哼叫聲,這是有所發現了。
唐河瞪了兩人不著調的家伙一眼,拎著槍快步跟了上去。